容鈺摟著繈褓中的嬰兒,望著他皺巴巴的臉蛋,卻覺得美麗無比,墨契走近,長臂一抱,把容鈺和孩子一同摟入懷中,問:“信我已經寄出去了,你哥哥定會非常開心。”
容鈺把頭倚在墨契懷裏,挪了挪,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之後說:“你忙完了?”
墨契用手指輕逗嬰兒,笑著說:“不過些瑣碎的事情,旁人也能替我,你醒了我自然是要來照顧你。”
容鈺怕墨契粗糲的手指弄疼孩子,不滿的把墨契的手給推開,搖著繈褓說:“你的手那麼粗,別弄疼一一了。”
“是是是。”墨契苦著臉委屈說,“至從有了一一,你就沒有正眼看過我了。”
“怎麼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容鈺起身,嬌嗔的看了墨契一眼,然後吻了墨契一下,墨契眼睛一亮,正想再溫存一番時,一一卻哭了起來,容鈺立刻哄道:“一一不哭,不哭哦。”
一一卻一直哭個不停,容鈺的心思立刻又全部轉到孩子身上,墨契燥火難滅,卻隻能抓耳撓腮幹坐一旁,看著一一說:“一一這是怎麼了,他不是很少哭嗎?”
“我也奇怪。”容鈺不斷地哄著一一,“剛喂飽他,尿布也是剛換的,哭什麼呢?”
墨契正想寬慰容鈺時,一丫鬟卻破門而入,慌亂道:“侯爺!不好了,獫狁人殺進城了!”
墨契噌的一下站起來,沒跨幾步就轉頭對容鈺說:“鈺兒,你保護好自己和一一就行,千萬保重自己!”
墨契說完便奔出房門,容鈺也快速穿好衣服,並吩咐貼身丫鬟說:“發愣做什麼!快去幫忙啊!”
丫鬟忙不迭跑出房門,容鈺又給一一裹了一塊厚實的布,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梳妝台旁,打開小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鐵盒和一把匕首收在懷中,然後才走出房門。
丫鬟們見容鈺出來了,立刻攔著說:“夫人,您剛生產完沒多久,當心身子啊!”
“身子重要還是命重要!”容鈺推開當著自己的丫鬟,走到侯府前堂,隻見易水寒正在那裏指揮著,他看到容鈺抱著孩子出來了也沒有多吃驚,繼續領導大家把侯府保護成銅牆鐵壁。
還有許多百姓留在鎮遠侯府,聽到府外震天的刀劍聲,都一邊哭著一邊把鎮遠侯府與外界的刀劍與親人隔離開來。
容鈺握緊拳頭,走到易水寒身邊問:“有多少獫狁人殺進來?城中現在怎樣了?”
“近百人。”易水寒麵無表情道,“並且,那些獫狁人個個身手不凡,以一當百不是問題,為首的便是獫狁王陛犴,就是他潛入劍閣城,把城門打開,讓其他獫狁人進來。”
“劍閣城城牆這麼高!他怎麼進來的!”容鈺驚訝,來不及細想,就有人走到易水寒身邊說:“大人!鎮遠侯要您帶著夫人快些從南門逃出去!”
易水寒點頭,容鈺那裏肯舍下墨契一人逃走,抓著那人的領子問:“城中現在怎麼樣了?”
那人苦著臉,帶著哭腔說:“夫人,您別問了,快些帶著小世子逃吧!”
“世子?”容鈺眼神茫然說,“什麼世子,我和墨契還會有許多孩子,一一那裏就必是世子了?”
易水寒見容鈺此刻呆愣,便趁機抱走一一,容鈺立刻有了反應,怒視易水寒說:“易水寒!你放肆!快把一一還給我!”
易水寒卻沒有理容鈺,抱著孩子轉身就走,容鈺立馬追上前,奈何生完孩子沒幾天,身子還弱的很,怎麼也追不上易水寒。
等追上時,便發現易水寒來到了鎮遠侯府後門,後門正對劍閣城南門,而獫狁人是從北門闖進來的,從南門逃出最好不過了。
後門還有一輛馬車和十幾匹馬,易水寒把孩子隨手丟進馬車中,然後對墨契派來的人說:“把夫人架上馬車,我們走!”
那十幾個高大的男人麵麵相覷,猶豫著要不要聽易水寒的把鎮遠侯夫人架上馬車。
正猶豫時,容鈺卻自己跑向馬車,然後抱起一一,靠在馬車上,大聲說:“走!”
易水寒見容鈺終於冷靜下來,勾唇冷笑,抽了一支長槍翻身上馬,率先衝出後門,直奔南門。
眾人隨即跟上,容鈺坐在馬車上,隻覺得如坐針氈,這麼多人護著一個馬車,馬車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容鈺知道墨契這是怕她身子受不住,才準備了馬車,可她還要為一一著想,若一一出了什麼意外,她是絕對不會饒了自己的!
馬車突然猛的一顛簸,容鈺的身體向車外甩去,她立刻一手拽住 車門,一手緊緊抱著孩子,隻見南門處也伏擊了許多獫狁人,易水寒等人正為她殺出一條血路,奈何人數相差甚遠,又有她這個拖累,不必多想,定是他們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