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烽火無際(1 / 2)

眾人立刻讓出一條小道,容鈺充滿殺氣的眼睛抬起,看來者究竟是何人,隻見陛犴坐在高頭大馬上,手中拎著一血淋淋到看不清麵孔的人頭,容鈺刹那間失去所有思考,鬆了手中武器,雙手顫巍巍的伸向那人頭。

陛犴笑著把頭伸到容鈺麵前,另一隻手抽出佩劍,輕易的刺中了容鈺的心口,連同胸前裹著靠枕的繈褓,一同刺穿。

容鈺沒有任何反抗,而是繼續伸手去抓陛犴手上的腦袋,陛犴冷笑一聲,輕輕一拋,那淋漓鮮血的腦袋立刻被容鈺捧在手中,她癡癡的望著手中人的臉,如耳鬢廝磨的那些日夜,掌中人亦是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

陛犴微微眯眼看著容鈺,笑著說:“你們一家人,可以在黃泉相見了。”說完便抽出長劍,鮮血立刻從心口噴出,容鈺的身體失去自持,從馬背上重重地跌落,但那一顆人頭卻緊緊的抱在胸前,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見容鈺死了,陛犴環顧四周屍體,卻沒見到最熟悉的那一個,眼神愈發冰冷,沉聲問:“易水寒呢?”

“屬下無能,未見到易水寒。”眾人一齊低頭,不敢看陛犴的眼睛。

陛犴皺眉,翻身下馬,踢掉容鈺懷中的人頭,然後用劍挑刺繈褓,露出裏麵的棉絮之後,陛犴立刻明白了,冷笑說:“果不其然,鎮遠侯夫人,不愧是容丞相之妹!”

“屬下立刻去追!”眾人紛紛下馬跪下,生怕惹的眼前這個魔頭發怒。

陛犴踹開身前的障礙,拂袖上馬,冷笑說:“就讓那易水寒逃了,要他去告訴陳國的人我陛犴的能力,我要他們陳國人一聽到我陛犴的姓名便戰栗!”

烽火一望無際,風從四麵而起,卷起荒沙百裏,煙霧不斷遊離,向遠處萬裏的京城通報劍閣城遭難的消息,易水寒等人仰頭看那鋪天的煙霧,一齊沉默。

終於,有人忍不住悲意,哭嚎了起來,男兒淚肆意滴落,卻再無紅巾翠袖揾淚,引得眾人一同哀歎, 不知如何勸慰。

“歇息一下吧,已經到了泌水城,他們不會再追上來了。”易水寒勒馬,“把痛苦收斂起來,化成力量,日後統統還給獫狁人。”

那人聽了呆滯了片刻,但淚水很快又如瀑淌下,哽咽說:“道理我懂,可是,我一想到侯爺慘死,劍閣滿城被屠,家人逝去,我就忍不住悲傷。”

高八尺男兒抹著眼淚泣不成語,卻無人敢笑他,因為自己眼裏也盡是濕意。

易水寒不再廢話,把馬係在樹上,然後默默地收集附近的木柴,其他人不解,但還是係好馬與易水寒一同拾材火,易水寒便把世子丟到不斷哭泣的人懷裏,然後走進林間,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望著懷裏沉睡的世子,那人哭的更凶了,嚎道:“侯爺啊,屬下定會保護好世子,絕不再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易水寒很快便回來了,一手提著酒壇,一手端著碗,想必是剛剛是去泌水城了,易水寒見那人依舊在哭,終於忍無可忍,怒道:“閉嘴。”

那人立刻閉了嘴,甚至有些害怕的退後了幾步,雖說他的官職比易水寒高,年紀也比易水寒大,但在冷血的易水寒麵前,無人敢表達自己的憤怒情緒。

易水寒終於得了片刻清靜,命旁人點火,然後架起酒壇燒酒,把酒碗拋給眾人,然後說:“燒酒一杯,飲醉。”

“飲醉。”大家齊乎道,哭泣的那人也狠狠抹了把眼淚,然後說,“飲了這一碗酒,便是今日流過的淚,從此以後,流血不流淚!”

“劍閣男兒!流血不流淚!”

飲過一碗燒酒,幾人一同摔碎酒碗,易水寒接過世子,再次翻身上馬,策馬揚鞭向那未知的前路。

春風過二月景,京城一片祥和之景,梁子塵信手拈棋,梁子芥躊躇猶豫,問道:“哥哥,漣漪公主真病了?還在我們府內?”

“你都快輸了,怎麼還關心旁人的事情?”梁子塵又落下一子,把梁子芥逼入死角,“這盤棋,可否有起死回生的方法?”

梁子芥丟了手上的棋子,搖頭說:“並無,我輸了,那哥哥可否告訴我,漣漪公主是否真的在我們府內?”

“不在。”梁子塵拾起自己的白子收入盒內,“她出京城找容璧去了。”

“那哥哥為何要讓我傳出漣漪公主重病的消息?還說在我們府內診治。”梁子芥不懂,梁子塵怎麼突然對漣漪的事情那麼上心。

梁子塵不說話,沉默的收拾棋子,然後輕輕摸著膝上的印星貓,搖頭道:“子芥,想要知道秘密,是需要用代價交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