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新班王一平鬧堂,探尋背後的秘密(1 / 3)

文科班的班主任魏曉琳是個剛分到學校不久的新老師,她個子不高,皮膚白白的,圓圓的臉,戴著一副淺黃色塑料邊框眼鏡,文靜中似有幾分柔弱。

班上女生比男生多,再加之班主任年齡不大,又是女性,整個班上似乎充斥著一股陰柔之氣。

班上三分之一的那些男生,自認為成績一般,大多抱著混時間和僥幸的態度,來到文科班就讀的。

倒是那些女生,態度積極,學習刻苦,整天不是嘰裏呱啦在讀英語,就是在默記那些政治、地理和曆史方麵的概念和名稱。

班上氣氛很是壓抑和沉悶,缺乏以前班上那種活躍的氛圍。

祈冰每次上課都是無精打采,那些政治概念,地理名稱和曆史事件,還有英語單詞,都如攔路虎一般,擋在祈冰麵前。

這天,魏老師公布了班委會成員名單,祈冰又被選為宣傳委員。

魏老師談到班上氣氛不活躍,希望班委會成立後,能夠帶動大家,創造一個輕鬆、融洽和上進的學習環境。特別囑咐祈冰辦好宣傳黑板報,發動大家多寫稿,互相交流學習方法,多提教學意見,不斷提高教學質量,和老師一起共同迎接高考的到來。

劉莎莎跟祈冰開玩笑說:“看來你這宣傳委員是要從頭當到尾了。嗬嗬。”

祈冰無奈地說:“眼下學習這麼緊張,還要搞什麼黑板報啊,盡搞些形式上的東西。”

劉莎莎也持相同看法:“是啊,你別看魏老師年輕,看來文革遺風猶存啊。”

祈冰雖然內心裏不太讚同魏老師這種造勢做法,表麵上還是按照要求出刊。

班上有個叫王一平的男同學,平素上課吊兒郎當,老師上課,他在底下講話,搞些小動作,喜歡鬧堂,很讓老師厭煩。對於新來的魏老師,他更是不放在眼裏。魏老師是政治課老師,她在講課時,王一平不是睡覺就是講話,有時還打斷她的講課,提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讓她回答。

魏老師開始的時候還比較克製,一般要他注意一下,不要影響老師講課。看到魏老師把他沒轍,他更是來勁了。

這個王一平是鐵路裏的學生,家住通德裏,離學校也不遠。通過一段時間觀察,祈冰發現王一平並不壞,隻是喜歡過過嘴癮,抬抬杠。王一平最大的特征就是那雙像水泡魚的眼睛,眼睛鼓鼓的,像是要掉下來一樣。

祈冰見過能嘴的,但沒見過他這麼能嘴的人。他那兩片薄嘴唇,快速開合,一天不知蹦出多少唾沫。祈冰覺得這張嘴長在他臉上,完全用在說話上麵了。祈冰甚至覺得他是因為能嘴,方來文科班進一步“深造”的。

魏老師每每見他搗亂,都是一句相同的話:王一平,你能不能安靜點呢。

他不僅嘴老師,同學更不會放過。祈冰辦的黑板報,他瞧見後說了一句:“這誰的辦的刊啊?畫得也不好,字也寫的歪歪扭扭,倒不如我呢。”見無人理他,他更來勁了。“這刊啊,不能這麼辦。首先得用名言名句,顯出你的水平來。然後呢,你得用上一些典故啊、事例啊,這樣才好看。你像這樣的,什麼都沒有,就幾個跟報摘一樣的東西,誰看啊?浪費表情。”

祈冰憋不住,還了他一句:“有本事,你來啊。光說有什麼用。”

他倒好,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回道:“我是想來啊,誰叫我了呀,是吧。跟你說,你這事,我還瞧不上呢。要我來,八台大轎抬我來,我還不一定來呢。”

祈冰氣得臉色發青,拳頭捏得嘎嘎響,人家動嘴,又奈何不了他。

劉莎莎向祈冰使眼色,意思是不要理他這種人。

班上同學,都不願意搭理他。你越不搭理他他越會來事。隻要他想講話,你就跑不脫,他像跟你是老熟人一樣,不停地跟你叨咕,搞得你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如果你借機跑開,他就沒轍了。

在課堂上,不是老師在上課,而是他在講課。老師在台上講,他在台下不停找四周同學講,人家不理他,他就開始挑老師的毛病。

有次上曆史課,老師在講到孟子時,提到“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是社會分工的不同,是平等的關係。他卻不同意老師的說法,在底下插嘴說不對,不是平等的關係,應該是領導被領導的關係,腦力勞動者天生就是管人的,體力勞動者天生就是被管的。老師跟他唇槍舌劍,幾個回合下來,老師懶得理他了,說他胡攪蠻纏,歪曲狡辯。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柳箐還記著剛才的“辯論',於是說道:“這個王小平啊,真是個打不濕揪不幹的抹布啊,哪來那麼多歪理學說,硬是把個老師說得一愣一愣的。”

劉莎莎卻說:“你莫小看這個王小平,好像是能嘴,但這個家夥會動腦筋,不管動得對不對,總比那些死讀書的,也包括我們,要活泛得多。”

祈冰卻持反對意見:“哪裏是動腦筋啊,完全是瞎抬杠。他要不說話,嘴巴都會閉臭。”

“要是在文革期間,他這號人肯定會被打成右派。像這樣口無遮攔,信馬由韁早就改造去了。我也搞不懂他這麼喜歡說話,這麼喜歡表達意見。依我看哪,他家的話全讓他一個人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