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要進入最後下半學期的衝刺了,誌軍和吳傑和班上其他同學一樣都是卯足了勁準備就此一搏了。前麵兩個學期考試下來,誌軍的成績基本穩定在全班前三名的位置,但也從未拿過第一名,這也是誌軍頗為懊惱的事情。這次他暗暗攢勁希望能夠有所突破,拿到夢寐以求的榜首的位置。誌軍的想法很簡單,他是外來的學生,在廠裏他沒有任何根基和背景,隻有靠自己了,靠自己的最大本錢也就是考試成績了。有了好的成績,為以後進廠安排工作便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似有“中天或有長生藥,下界應無不死人”的豪氣和自信。
同樣的,蔣茹芸雖說也是外來的學生,但有一點她是憑著父親手上的關係進來的。蔣茹芸的成績算是中流,不上不下正好二十幾名。誌軍也聽蔣茹芸說過,她爸已跟廠裏的領導打了招呼,會跟她安排合適的工作的。
有一天兩人在談到此事時,蔣茹芸跟誌軍開玩笑說:“你的成績這麼好估計我幫不上你了。其實我還是挺羨慕你的,靠自己多有自尊啊,這叫憑真本事闖天下呢,哪像我們啊,成績上不去,還得靠爸爸來幫忙。”
誌軍說道:“你這多好啊,不費力啊,到時就可以達到心願了。我們多慘啊,猶如逆水行舟,箭在弦上啊。不得不做,不得不發啊。其實我也想坐享其成啊,不費力,不費神,有好工作在那等著呢。可是不行啊,我是誰啊?別人會幫我嗎?哦,蔣茹芸,你真的會幫我嗎?”
蔣茹芸躲開他的直視,羞怯地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呢?”誌軍直接問道。
“你說呢?”蔣茹芸調皮地反問道。
“我說啊,我不知道啊,所以問你啊。”
“真笨,不跟你說了。”說完把頭扭向一邊,似乎有點生氣了。
誌軍不再多問了,心裏暗自思忖,自己哪裏又說錯了什麼呢?
“我告訴你,這話我隻跟你說了,別人我可不會說,你可要跟我保守秘密哦,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有關係啊,聽見麼?”蔣茹芸突然對他說道。
誌軍糊裏糊塗地點點頭。
蔣茹芸看著憨憨的誌軍,心裏的氣順了一些,心想自己在跟他表達心意,而他卻是如同木人,竟然毫無感覺,真是個笨瓜。
其實自從誌軍成績躍為班上前三甲,再加之與李大海之間的爭鬥,誌軍的這些表現,深深地觸動了蔣茹芸那顆高傲的少女的心魄。這個起初並不看好的瘦瘦的高個子男生,慢慢地占據了她的內心的一角。
而對於誌軍來說,他不敢確定蔣茹芸最好會把繡球投給他,盡管她對他有了一定的轉變,但他還是不敢奢望過多。即使蔣茹芸那樣暗示他,他都覺得還不太可能,這事不會這麼容易。
有次和祈冰他們談心時聊到這件事上時,祈冰竟然罵他榆木腦袋完全不可救藥。誌軍急忙求證,為何自己是榆木腦袋?祈冰細細地分析給他聽,最後指出,人家是喜歡上他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誌軍還不相信,竟問是這個意思嗎?此話一出,把祈冰和溜子幾個搞得苦笑不得。溜子說了一句,要他從今日開始仔細觀察蔣茹芸,要他看緊了蔣茹芸,別再猶猶豫豫了,否則會被別的男生搶跑了的。
誌軍還是似懂非懂,半夢半醒。不過他還是決定主動追求蔣茹芸,因為愛情的道路上似乎沒有了什麼障礙。
在廠裏上學的這段時間裏,誌軍慢慢適應了廠裏的環境。廠裏的噪聲不再那麼尖銳刺耳了,仿佛是自自然然的聲音了。
關於廠子的前世今生,誌軍通過吳傑的介紹,大致有了一定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