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尚鬆是法國一座古城,城牆高大。初到神學院,那門上的鐵十字架,修士的黑色道袍,和他們麻木不仁的麵孔都使於連感到恐怖。院長彼拉神父是西郎神父的老相識,因此對於連特別關照。他對於連說:“嘻笑就是虛偽的舞台”。
在321個學生中,絕大部分是平庸的青年,由此於連自信會迅速獲得成功。他悄悄對自己說:“在拿破侖統治下,我會是個軍曹,在未來的神父當中,我將是個主教。”由於學習成績名列前茅,院長竟讓他當新舊約全書課程的輔導教師。
但神學院是個偽善的地方,他很快就墮入了憂鬱之中。彼拉院長受到排擠辭職不幹了,並介紹於連為木爾侯爵的秘書。彼拉神父專門給他介紹侯爵一家他說“你要十分注意,一個象我們這種行業的人,隻有靠這些大人先生們才有前途……在這樣一個社會裏,如果你得不到人家的尊敬,你的不幸是注定的了”。
侯爵瘦削而矮小,有一對十分靈活的眼睛,頭上帶有金色假發。他是個極端保皇黨人,法國大革命時,他逃亡國外,王朝複辟後,他在朝中取得了顯赫的地位。於連每天的工作就是為他抄寫稿件和公文,侯爵對於連十分滿意,派他去管理自己兩個省的田莊,還負責自己與貝尚鬆代理主教福力列之間的訴訟通訊,後又派他到倫敦去搞外交,贈給他一枚十字勳章,這使於連感到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於連在貴族社會的熏陶下,很快學會了巴黎上流社會的藝術,成了一個花花公子,甚至在木爾小姐的眼裏,他也已脫了外省青年的土氣。木爾小姐名叫瑪特兒,是一個有金栗色頭發,體態勻稱,非常秀麗的姑娘,但“這雙眼睛透露出一種內心可怕的冷酷”。她讀過許多浪漫主義愛情小說,並被3世紀前一段家史所激動:她的祖先木爾是皇後瑪嘉瑞特的情夫,被國王處死後,皇後向劊子手買下了他的頭,在深夜裏親自把它埋葬在蒙馬特山腳下。她十分崇拜皇後的這種為愛情而敢冒大不韙的精神,她的名字瑪特兒就是皇後的愛稱。
起初,於連並不愛瑪特兒那清高傲慢的性格,但想到“她卻能夠把社會上的好地位帶給她丈夫”時,便熱烈地追求起她來。瑪特兒也知道於連出身低微,但她懷著一種“我敢於戀愛一個社會地位離我那樣遙遠的人,已算是偉大和勇敢了”的浪漫主義感情,因此,她在花園裏主動挽著於連的胳膊,還主動給他寫信宣布愛情。為了考驗於連的膽量,她要於連在明亮的月光下用梯子爬到她的房間去。於連照樣做了,當晚她就委身於他了,過後瑪特兒很快就後悔了。
一次,他們在圖書室相遇,她邊哭邊對於連說:“我恨我委身於第一個來到的人”於連感到痛苦,他摘下掛在牆上的一把古劍要殺死她,瑪特兒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驕傲地走到於連麵前,她認為於連愛她已經愛到要殺了她的程度,便又與他好起來。夜裏於連再次爬進她的房間,她請求於連做她的“主人”,自己將永遠做他的奴隸,表示要永遠服從他。可是,隻要於連稍許表露出愛慕的意思,她又轉為憤怒,毫不掩飾的侮辱他,並公開宣布不再愛他。
因為於連的記憶力很好,木爾侯爵讓他列席一次保王黨人的秘密會議,會上有政府首相、紅衣主教、將軍。會後,木爾侯爵讓於連把記在心裏的會議記錄冒著生命危險帶到國外去。在驛站換馬時,差點被敵方殺害,幸好他機警地逃脫了,與外國使節接上了頭,然後留在那等回信。在那兒他遇到俄國柯哈莎夫王子,他是個情場老手,於連便把自己的愛情苦惱講給他聽,他建議於連假裝去追求另一個女性,以達到降伏瑪特兒的目的,並把自己的五十三封情書交給她,“把這些信轉抄一份寄給你所選定的女性,這個女性必須是瞧不起你的對方的熟人。”
於連回到巴黎後,將這些情書一封封寄給元帥夫人,元帥夫人受了感動,給於連回信,瑪特兒再也忍耐不住了,跪倒在於連的腳下,求他愛她,於連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看呀!這個驕傲的女人,居然躺在我的腳下了!”。不久,瑪特兒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寫信告訴父親,要他原諒於連,並成全他們的婚事。侯爵在愛女堅持下,一再讓步。先是給了他們一份田產,準備讓他們結婚後搬到田莊去住。隨後,又給於連寄去一張驃騎兵中尉的委任狀,授予貴族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