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冰掛了電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找王誌軍,也根本不知道王誌軍到底在哪裏。女人的叫聲,小孩的哭聲足以說明他們都在一起,而且氣氛也很緊張。王誌軍在做什麼,祈冰一時難以判斷,但從現場氣氛來猜測,肯定是有問題的。至於問題出在哪裏,祈冰是有第六感覺的,那就是王誌軍控製了什麼人,要做傻事,要從他們那裏得到什麼。綁架這個字眼不止一次在他眼前晃動,但他不肯相信,也不敢往深裏去想。
祈冰回到辦公室,顯得無精打采。小胡見他情緒不對,連忙來問他:“祈主任,事情辦得怎麼樣?見著他們人了嗎?”
祈冰看了看她,然後搖了搖頭。在眼下這個關頭,祈冰是無論如何不會跟任何人說起此事的。
小胡見他不想說話,也就不好再打擾他了,顧自忙去了。
祈冰靠在椅背上,想著如何盡快才能找到王誌軍。要找王誌軍,詢問溜子是最佳人選。想到這裏,祈冰站起身走到外麵走廊盡頭無人處給溜子打手機電話。
溜子接通電話,沒等祈冰開口就說:“晚上照常進行啊,下班快點過來,老地方不見不散。”
“不是晚上,我現在就有事找你。”
“哦,那你過來吧,我在店裏等你。”
祈冰掛了電話,跟小胡交代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出門了。
小胡看著祈冰匆忙離去的背影嘀咕道:“怎麼啦祈主任,搞得神神秘秘的,像換了個人似的,奇怪!“祈冰趕到漢真街溜子的店裏,見到華子和祈天也在,為了避嫌,就把溜子叫出店外說:”這裏人多,我們換地方說事。”
溜子一臉不解:“這裏都是你哥們,還有你親兄弟,什麼事不能當著他們的麵說呢。”
“別說那麼多,以後會跟他們解釋的。”祈冰拉著溜子就走。
“去哪兒啊?我的兄弟。”
祈冰也不回話,拉著溜子不停地往前走。
“這是去哪兒啊?”
“我們去江邊13號碼頭。”
“那裏鬼都打得死人,去那鬼地方幹嘛,真是奇了怪了。”溜子一邊掙脫祈冰的手,一邊嘟嚷著。
13號碼頭離店子不遠,以前他們經常去那裏閑逛。13號碼頭原是一個貨物碼頭,現在公路發達了,貨物都選擇走陸路了。13號碼頭因貨物減少,入不敷出,逐漸沉寂下來,慢慢荒廢了。這裏除了一個破躉船,幾間破房子,就剩下奔湧的江水和野草覆蓋的江堤了。破躉船可以上去,可以近距離麵對江水,發思古之幽情,抒發現在所想。自從溜子他們在漢真街開店後,他們閑暇時總喜歡來這裏放鬆放鬆,緩解一下精神壓力。
因為各自忙碌,他們有段時間沒來這裏了,如今祈冰拽著溜子來這裏,還是有急事,這就讓溜子感到非常不合常理了。
兩人拉拉扯扯到了碼頭,直接上了躉船。兩人分坐在掛纜繩的鐵墩子上,這裏可以清晰地看見江水裹著浮沫東逝而去。
“說吧,這麼急急吼吼的,到底要說什麼事。”溜子拍了一下大腿說道。
“誌軍平時還有什麼落腳的地方嗎?”
“什麼意思?他出什麼事了?”
“先別問這個,說他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溜子一臉狐疑,帶著不解的眼光看了看滿臉嚴肅的祈冰回道:“誌軍嘛,開了公司以後,人脈關係複雜,交往的朋友也多,要說落腳的地方,那可是說不清。現在二馬、歪貨、冬瓜他們跟他來往很密切,經常在一起打牌喝酒玩耍。對了,歪貨離婚後一個人住一間很大的房子,房子是私房,他爸媽去世後,房子就留給他了。上下四層,幾百平方,他一個人哪裏住得完哦。歪貨怕寂寞,喜歡熱鬧,經常邀約一些朋友去他家打牌喝酒,有時通宵達旦,甚至幾天連軸轉呢。我還去過幾次,房子單處一隅,很安靜,很避嫌。”
“歪貨?想起來了,以前不是跟我們經常在一起玩嗎?”
“是啊,是啊。”
聽到溜子說起歪貨這間避嫌的房屋,祈冰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悟出了什麼,急忙問道:“溜子,能不能帶我去歪貨家裏?”
“幹嘛去哪裏?”
見溜子疑惑,祈冰把自己的猜測和想法一股腦兒告訴了溜子。
溜子聽了大吃一驚:“不會吧?誌軍會幹這事?”
“走吧,時間不多了,你先帶我去看看啊。”
“誌軍要是不在那裏呢?”
“那是另外一回事,落實一個地點算一個地點,隻能碰運氣了,快走!”
祈冰不容分說,一把把溜子拽起,拖著就跑。
“祈冰,我真是服了你了。”
祈冰拖著溜子走出碼頭,來到馬路上,攔下一輛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