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畫被小小盯的有那麼幾分羞惱。她拽著小小,使勁兒的擰了她那小胳膊,然後變了一副神態的說“你這小蹄子,樣子變得美了也就罷了,膽子居然也大了。敢打趣你姐姐我,你就是討打來了。要不是你姐夫在家,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小也沒跟她客氣。拽著門口愣著的雲卿就進了大宅子。“好姐姐,今天咱們就叨擾了。”
詩畫滿臉笑意盈盈,送她們進了客房。兩個姑娘家好久沒見了,說起話來自然是很體己。雖然小小在山上沒有什麼朋友,但是這詩畫就如同一個大姐姐一樣,一直把她穿小了的衣服留給小小,平素還經常替小小漿洗縫補,照顧的也算是無微不至了。
“詩畫,怎麼今兒又吵吵嚷嚷的了。”
“相公,你瞧,這是我們寨子裏你抓漏了的小丫頭,叫小小。她這自投羅網來了,你還不抓了她?呐,這位呢,是……哎?您是?”
小小端詳著來人。那個被詩畫稱呼為相公的人可以說用公子如玉來形容了。跟雲卿的懶散隨性不同,與君彥的狡猾靈逸不似,若說真有點像誰,倒是像了當年那黑心裁判弄月。可是這如玉的人兒看到了雲卿,臉色一變,隨即躲到了詩畫後邊。
雲卿看到了那位相公,一改剛才的拘謹。追著那人就去了。“原來是你,讓你裝腔作勢。哈哈哈哈,你這敗類。”
這回換小小跟詩畫麵麵相覷了。
雲卿拽住了那人的衣襟兒,輕輕一扯,然後抬腿一個靈鼇步,把那人撂倒在地。
詩畫臉色一變,剛要出手,隻聽自己的相公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哀嚎著“師弟饒命。”結果還沒等幫忙,更是又傻了眼。
雲卿得意洋洋的扶起了眼前那位師兄,親昵的攬住了他,然後揮揮手示意小小過來“拜見”一下。
小小心裏默默的同情了一下這可憐的師叔,然後走上前去拜了一拜,大喊了一聲“姐夫在上,受小小一拜。”這一屋子的人反倒都被逗笑了。
原來,這宅子的主人是墨念宮的弟子墨夜,也就是當年奉命圍堵黑風寨的督查大人。雖然這墨夜是雲卿的師兄,可是小時候沒少被雲卿欺負,所以這麼多年,仍舊改不了見到雲卿就跑的性格。
在圍剿了黑風寨的過程中,墨夜便遭受了詩畫帶領的娃娃兵的抵抗,這拉鋸戰也算是曠日持久。久到這販私鹽的寨主都招了。而她們兩個也在這鬥爭中互相欣賞,互為知己,互訴衷腸。
小小對於這段雪月風花聽得很是認真。她真心對這詩畫能找到幸福表示讚許和支持。
雲卿在一旁心裏暗暗地想,如果當初不是墨夜帶著人去圍剿了這黑風寨,自己怕是也不會帶著小小會墨念吧。說來也巧,從小給師兄搗亂的自己,跟徒弟的師徒緣分,居然是以搗亂自己師兄的工作開始。他嘿嘿的付之一笑,萬般皆是緣啊。
夏日午後的蟬聲伴著幾個人的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大院裏,久久沒有散去。
到了傍晚,以為某人生病了的小小,給雲卿鋪了床之後,打算睡在床邊的另一個軟榻上,方便自己夜晚起身照顧。
墨夜悄悄的溜到了雲卿住的地方,看到了鋪床的小小,先是一愣。然後壓低了聲音問:“師侄,你師父呢?”
小小指了指外邊的小樹林,“那邊啊,他有點不舒服,我收拾的時候就讓他去那邊休息休息。”
暮靄沉沉,雲卿對著夕陽餘暉佇立在那裏,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此次下山執行,不僅僅隻是震懾一下這魘宮最近的囂張,更是希望尋找一點幕後的蛛絲馬跡。墨魘之爭的苗頭已經漸漸地在打響,如今這樣的穩定歡欣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今日與君把酒共歡歌,明日拭去伊人眼中淚婆娑。
推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拂袖準備回到屋裏。轉身看到了帶著一抹猥瑣笑意的墨夜。
“喲,這不是我的好師弟麼。嘖嘖嘖,是說我娘子的妹子已經被你收為己用了麼。”墨夜一邊說一邊逼近,身上那麼最後一絲儒雅氣質也都消耗殆盡,跟街邊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看起來毫無二致。
“……”
雲卿懶得解釋,畢竟這小小今夜無論如何都要跟自己在一個屋子裏的事情是真的。縱使自己跟她談過無數次了,隻是這山上長大的孩子要如何解釋男女之妨呢?身體觸碰什麼的,在習武的時候都不可避免,再隱晦一點的解釋估計連他自己都說不太明白。
雖然沒有得到回應,但是看到這迷惘態度的墨夜自然明白了自己的好師弟為什麼會跟徒弟睡在一個屋子裏了。等有空,還是讓自家娘子幫幫小忙吧。他正了正色,決定先說正事兒。
“師弟,愚兄這次來是想跟你談談這魘宮作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