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相顧惜念在小小眼裏一直是一個謎一樣的任務,可是這段忽如其來的想法突然進入到她小小的腦袋裏,讓她越來越深信著自己跟這顧相一定是頗有淵源的。
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弄月留下來的包裹。
正因為完全猜不透弄月想要轉達的意思,她不得不繼續翻那個在剛剛就被她丟在一旁的信。
“ 人之生死,猶如寤寐。當我眠時,卿夢已覺;我夢覺時,而卿方眠。輪回往複,或抵相思之債,或報灌溉之恩。然始嘈嘈,終歸寂寂,想紅塵之事,不過爾爾。縱夙願難足,卿且為依山蔓草,我作抱水頑石,亙古相望,不亦可乎?”
小小看到這裏,癟了癟嘴。她草草的往後邊掃了一眼,發現並沒有和她預想中的一樣,並沒有那麼多涉及到弄月個人事情的信息。所以這段裏麵隱藏的意思她也並沒有深究。隻是看到人之生死這幾個字兒的時候,一股子大事不妙的感覺就縈繞在了她的心頭。
浮生若夢,誰不想在夢中幸福的死去,可是這被預知了這夢將會醒來的時候,又偏偏的遇上了棘手的事情,任誰都不會那麼安然的度過自己最後的日子吧。沒準兒以弄月這怪脾氣,最後的一段時間,放手一搏也說不準。這讓小小更是糟心了。
她繼續檢索著這厚厚的信裏麵的隻言片語,隻想找到那麼個關鍵字來讓她自己心裏得到一點點慰藉。是什麼的慰藉她本身並不是很清楚,隻是,這如果沒有這作為她的精神力量,她隻怕會停下來再也動彈不了。
剛剛送信的小哥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發瘋一樣的翻著包裹,然後又展開信皺著眉頭一點點閱讀的樣子。明明此時此刻小小的表情很可笑,可是這人依舊是一臉嚴肅給人一種高貴冷豔感覺的繼續著他的觀察。
小小並沒有過多領會他,一切的一切也都隻當做不存在。她把弄月給她的流蘇輕輕的一繞搭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仿佛生來就會纏這怪東西一樣,她就輕輕的那麼一繞一擰,然後就輕鬆的在她自己的手邊摸到了一個扣環,隻需要那麼輕輕的掰開扣環,整個流蘇就輕輕鬆鬆服服帖帖的係在了她的身上。
整個動作這麼自然的做完,讓小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種感覺熟悉的很,仿佛她天生就知道這東西應該怎麼上身一般。
和她一起詫異的,還有那個送包裹過來的小哥。對麵的少年看到小小這熟稔的做派很是吃驚。他微微張開了嘴,並沒有說話,隻是對於這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動作讓他去不得留也不得。
主上明明是派他自己來教這墨小小如何把這流蘇係在身上的,可是主上也許並不知道,這墨小小的本能意識如此之強,居然如同會用這東西一般的輕輕鬆鬆把它係在了她自己的身上,這讓他並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應該作何反應。
按照裏說,他應該扭頭就走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因為看她做著動作太過於嫻熟而幹脆愣怔了。
小小並沒有看他,而是繼續低頭掃著那剛剛被她扔在地上的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