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是誤會她了,韶夫人看著低頭不語的忘憂,想起了自己年輕時見丈夫每日早出晚歸,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本想分擔丈夫的負擔,可用錯了方法,把一切的重心從丈夫身上慢慢的都放到了生意,生意是做的越來越出色,可跟丈夫的關係卻越來越遠,才讓那個小賤人有機可乘,連孩子都有了。
以為趕走那個小賤人可以挽回丈夫的心,結果丈夫卻拋下她們母子倆跟那個小賤人走了。如果當初能像忘憂這樣體貼自己丈夫的話,事情就不會現成在這樣。
想到這裏,韶夫人收起淩曆的眼神,看著忘憂的表情慢慢變得溫和了,見她依然捂著自己的臉,知道剛才下手重了,抻手握著她放在臉上細嫩的小手。當看到那膚若凝脂的臉上紅腫手印顯的格外明顯,韶夫人心疼的說:“憂兒,伯母剛才誤會了你,下手太重了,你不要怪伯母才好呀。”
“伯母,憂兒怎麼會怪您呢?是我處事不周才對。”看著韶夫人關切的樣子,忘憂感覺臉上也不那痛了。
韶夫人心疼的看著韶天依舊陰沉的倦臉,知道剛才的事傷了他,笑著對兒子說:“天兒,剛才都是為娘的錯,誤會了你們,娘也是怕你們做出有違禮數的事,念在娘的無心之過,你就原諒娘吧?
見韶天沉默不語,忘憂心想如果為了自己讓他們母子之間產生隔閡,怕是以後嫁進韶家的日子也會像姐姐一樣不好過了。
忘憂輕搖了韶天的手,並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韶天明白她的意思,知道母親對忘憂心存芥蒂,如果換成是別的女人,隻怕母親並不會大動肝火,縱然有錯,可她還是長輩,做兒子的除了原諒還能如何。韶天歎聲道:“娘,天兒知道您是為我著想,做兒子的又怎會怪母親呢?孩兒有些餓了,娘您跟我們一起用餐可好?”
既然兒子一直在樓上休息,那一定到現在還沒有進食,雖已吃過,可難得有跟兒子一起用餐的機會,韶夫人便應了下來。
寬敞的餐廳裏,經過剛才的事韶夫人與韶天還有忘憂三人圍坐在餐桌前都沒有說話,茗辰站在韶天身邊看著三人都麵無表情隻是看著一桌的菜都不動筷,隻感覺氣氛沉重而凝肅。
院中的事茗辰雖看在眼裏,可那不是自己能管的事,隻有幫少爺把飯菜熱好,見他們還不動筷,茗辰再也忍不住了,出口打破了餐廳的寂靜:“少爺,除了早上,您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呢,光看著能飽嗎?您不是說明天一早還要啟程出發嗎?再坐下去菜可就又涼了,還是早點吃飯休息吧?”
“天兒,你明天要親自去嗎?”韶夫人雖事先已猜到,可還是忍不住要問。
“娘,未能及時給您說,是怕您過於擔憂,此去京城路途甚遠,孩兒會讓憂兒一起,她醫術精湛一定能幫的了忙。”打從再次讓她下山,韶天就有此決定。
韶天與忘憂深情的互望,在茗辰看來有如神仙眷侶,可在韶夫人眼裏卻是格外刺眼,當著自己的麵如此眉來眼去,還沒有進門都能不把這個長輩放在眼裏,而韶天卻連詢問的話都沒有,常此以往,隻怕日後免不了要騎到長輩頭上了。吳倩的狂妄隻會使韶天心中向中母親,可忘憂不同,她的冷靜與柔情隻會使韶天越來越離不開她,如果有了矛盾怕是也會站在她那邊。在院中如果不是她示意韶天低頭,隻怕他並不會原諒自己這個母親吧。
想到這裏,韶夫人收起憤怒的目光,微笑著對韶天說:“天兒,正如你所說去京城路途遙遠,忘憂她醫術精湛你是想讓她幫忙,那麼在你心裏就已經知道此去必然凶險萬分,必然會流血受傷,此去並非遊山玩水,難道你想讓她一個姑娘家跟你一起風餐露宿嗎?如果真有劫匪動起手來,隻怕她這花容月貌比之貨物還要強眼吧,到時你是要保護她呢還是要保護貨物呢?萬一她出點什麼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