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看到梳狀櫃上的鏡子,忘憂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她希望能從鏡中證實現在的臉就是自己的。
可鏡中那個跟姐姐一模一樣的臉讓忘憂產生了錯覺,鏡中淒美無神的臉慢慢變成了女鬼的猙獰麵容,並從鏡中伸出蒼白的細手向她的臉慢慢靠近。
“還我命來,還我美人臉。”冰冷陰森的話猛然響起。忘憂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驚恐占據了她的大腦,像是鏡子中的人要將吞噬掉她一樣,女鬼的臉在忘憂腦海裏越變越大,似要衝破著她的腦袋,她感覺頭痛欲裂,慌亂的扔掉手中的鏡子。
瘋一樣抓著自己的頭,忘憂用力的搖著,“不,我沒有害你,我的臉是自己的,不是你的,不是。”越想擺脫的東西,越會如影隨行,她的內心因為二娘的話而痛苦掙紮。
忘憂的眼神因為恐懼而變得渙散,她那接近崩潰的模樣,讓吳耀鼎心疼無比,他緊緊抱住狂躁不安女兒,隻能出言安慰,“雪兒,都是爹的錯,不該提起你姐姐,別把你二娘的話放在心上,沒有人會怪你。”
貼在父親的懷中,感受著父親強有力的心跳,聽著他心疼而充滿慈愛的安慰聲,忘憂狂躁的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
父親溫暖的懷抱,使慢慢靜下來的忘憂開始整理紊亂思緒,她許隻有師傅可以給她一個真正的答案。可是雲嶺鎮離這裏那麼遠,她該如何前去?
對!她要去找柳肖元,也許從這個帶走姐姐屍首的人那裏,可以證實姐姐死後是否容顏是非尚在。
經過一番打聽,忘憂來到距離靈溪不遠的楓灣鎮柳府。
對於柳府的管家柳宏富怪異的打量眼神,忘憂感覺渾身不自在,她柔聲細問:“我可以見一下你家公子柳肖元嗎?”
本以為柳府的管家會多加刁難,沒想到柳宏富隻是在瞥了忘憂一眼後便把她帶到大廳,向柳肖元交待之後便徑直離開。
看到站在廳中柳肖元的背影時,忘憂的心痛抽了一下,那個身型修長背影,猛一看還以為是韶天站在這裏,可她細細一想,韶天素來與柳肖元不合,不可能會在柳府。忘憂收回將要抬起的腳步,心裏多了一份失落。
見柳肖元緩緩轉身,忘憂在看到他的相貌之後嚇的連連後退:是他,怎麼會是客棧裏的那個人?當時意亂情迷的忘憂,隻沉浸在羞愧之中,並沒有聽到韶天與柳肖元的對話。
看到忘憂的驚訝之色,柳肖元淡淡一笑,微微俯身行禮,“客棧的事情,是柳某的不對,還請姑娘原諒。”
對於這種暗下媚藥的人,忘憂嗤之以鼻,可柳肖元眼中的歉意,和斯文有禮落落大方談吐,讓她開始懷疑媚藥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所下?
強忍著心中的怨氣,忘憂冷冷的問:“柳公子,你敢對我下藥,還能裝作為若無其事嗎?”
一聽這話,柳肖元哈哈大笑,“哈哈,真是可笑,我柳肖元啟會做那種下三濫的勾當,不防對你直說,是張玉瑤對我說吟香閣有位我想見的人。到了之後才知道你不是。”
原來是張玉瑤做的,看來她還是太容被騙了,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也難怪會中了別人的圈套。
忘憂抬眼看向柳肖元,眼中帶著一絲期待與些許哀傷,“你說知道我不是你要見的人,是什麼意思,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雖說已不是第一次做害人的事,可對於眼前這個女人,柳肖元心裏卻充滿了虧欠與內疚,也許是因為她跟所愛之人有著同樣的相貌吧,既然第一步已經邁了出去,為了能和所愛的人長相思守,他也隻能對眼前這個無辜的人不擇手段了。
把心一橫,柳肖元語氣瞬間淩厲起來:“說清楚?恐怕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吧。吳倩被休,我帶她去丹霞山散心,我隻是去幫她取水,回來後看到的卻是一具冷冰的屍體,我想將她帶回,你師傅卻將我打暈,等我醒來時,她的屍首卻不見蹤影,你告訴我她在那裏,在那裏?”
講到最後,柳肖元難掩失製的情緒向忘憂怒吼。
被柳肖元這麼一吼,忘憂被壓在內心深處的恐慌再度湧了上來,思緒開始紊亂,可怕的換臉思緒再度向她襲來,她無肋的喊道:“你在騙我對不對,師傅說是你將姐姐的屍體帶走的,師傅是不會騙我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