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轉身向廳外跑去,卻被柳肖元一把抓住,他的眼睛裏帶著一絲瘋狂的火焰,越燃越烈,“難道你想這麼一走了之嗎?你一定知道姓曾的把吳倩的屍體藏到了那裏,快帶我去找。”
“不,別逼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忘憂甩開柳肖元的手,雙手抱頭,無助的呐喊中透著無盡的悲涼。
“我不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帶我去找吳倩的屍首。”柳肖元拉著失魂的忘憂向丹霞山走去。因為那裏他早以安排好了一切。
來到丹霞山後日漸西落紅霞滿天,麵對如畫美境,處在哀傷恐懼中的忘憂再無心欣賞。
輕鬆找到藥居,柳肖元直奔廳中,在藥櫃裏拿出一個琉璃瓶交到忘憂手上,“還說你不知道,那你說這個是什麼?”
通過微透的琉璃可以看到,一張毫無血蒼白並布滿疤痕的臉部人皮泡在其中,難道那是自己曾給的臉?忘憂瞳孔放大,驚恐之色加劇。
“不……”她驚慌的把瓶子扔到地上,“叮當”清脆的聲音響起。
見忘憂的眼中的恐懼加深,柳肖元臉上滿意的淺笑一閃而過,他俯身撿起那張臉皮,伸在忘憂前麵,曆聲問道:“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是什麼?”
柳肖元看著臉色煞白的忘憂,見她驚恐的眼神開始渙散,他不知還要不要將戲演完,正當他猶豫不決時,一個甜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肖元,隻要你幫我把這件事辦好,我就答應嫁你為妻。”
為了所愛之人他顧不得那麼多了,柳肖元握緊拳頭,眼裏串上一團燃燒的火苗,他一步步向忘憂逼近。
驚恐的盯著這張臉皮,忘憂一步步的後退,柳肖元冰冷的說:“這張是你的臉對不對,你好狠,為了得到自己親生姐姐的臉就將她推下懸崖,取下臉皮後還要將她毀屍滅跡嗎?”
經不起內心折磨的忘憂,似乎已接受了被換臉的事實,她已失去了辯解的勇氣。
“怎麼著,不想承認這張醜陋的臉是你的嗎?”柳肖元說完將臉皮狠狠的摔到了忘憂的臉上,忘憂被嚇的當即暈了過去。
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為了給良心上一點安慰,柳肖元把倒地的忘憂抱到了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離開房間。
“還我命來,還我美人臉。”伴隨陰冷的聲音,白衣女鬼飄然而至,她來到忘憂麵前,把忘憂的臉無情的撕了下來。
“啊!”一聲慘烈的叫聲。忘憂從惡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正打算離開藥居的柳肖元聽到叫聲後躥進忘憂房裏。當他看到忘憂目光動也不動的凝視前方,眼中是如死水般的空洞,他深感不妙,用手在忘憂臉前晃了晃,“喂,吳雪,你沒事吧?”
麵無表情的忘憂充耳不聞,直直的看向前方,像遊魂一樣向外走去。
“喂,吳雪,天要黑了,你要去啊裏?”柳肖元在忘憂身麵大喊追到藥居門口。
望著忘憂離開藥居消失在日暮中,柳肖元心裏頓覺五味雜陳,他緊閉雙眼,一聲長歎:倩兒,逼瘋妹妹難道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經過一夜在山上的跌跌撞撞,忘憂來到山外的鎮上,她的芙蓉之姿已蕩然無存。此時的她衣衫襤褸頭發散亂,再加上滿臉的汙垢,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個瘋子。
一位個子不高,賊眉鼠目的小夥在看到落魄的忘憂後向她走了過去。
“姑娘,這是要上哪去?”小夥試探性了問了一句,忘憂毫無反應,當看到忘憂黯淡無神的目光後,他小睛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這下發了。
他把忘憂拉到附近的青樓尋芳閣裏,“玉媽媽,快出來,看看今天我給你帶的好貨。”
“一大早上的,嚷什麼,老娘忙了一夜,你小子都不能安靜會。”慵懶勻厚的女聲響起,一個白胖滿臉睡意的中年女人打著哈欠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