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是吳雪做兒媳給王爺敬茶的重要時刻,第一件事就是親手泡製香茶敬獻公爹及男家親眷,由於製茶過繁瑣沏,所以她花費很常時間才將香茶沏好。
茶壺中香氣嫋嫋升起,她聞著茶香激動不已,隻要最後一步就可完工,大仇便可以得報。
茶房中飄出淡淡清香,正向騰王閣走去的秦然停下腳步,轉頭向茶房中看去,一位身著紅底暗花喜慶服飾的窈窕女子正在案幾前認真的沏茶。
自從那日從耀磬客棧回府之後,吳雪就躲在漫淼軒不曾出來半步,今晨能遇到她,秦然倍感欣喜,悄悄走進茶房,向著認真做事的吳雪輕聲問道:“雪兒,你過的可好?”
“嗬……”心中忐忑不安的吳雪剛從袖中掏出藥瓶,被秦然這一句問候嚇得手一抖,瓶子掉在地上,滾到秦然的腳下。急忙去撿,卻落後秦然一步,她佯裝鎮定伸手出來,“大哥,瓶子還我。”
看著被嚇得臉色有些蒼白的吳雪,再看看手上精巧的小瓶,秦然腦中翁的一下,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這瓶子中的是……
“雪兒,你說這瓶中是什麼?”秦然拿著瓶子,原本平靜的雙眸突然翻起驚天巨浪。
不能讓他知道,她擠出一絲笑容,看向秦然,“大哥,這瓶中隻是一種提神香料。你把它還我。”
“香料?”他打開瓶子,嗅了一下,裏麵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液體,他渾身一震,臉刹時變得鐵青,瞪著她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雪兒,你連大哥都騙。這裏麵是毒藥對不對?”
“不……不是!”她開口否認,雙腳卻不聽使喚的後退兩步。這無非已證實了秦然的猜測。
“原來你答應嫁給世子,目的就是想毒害王爺,為什麼?”他抓起她的手,把她拉近自己,鷙猛的雙眼讓她無所遁形。
既然已被看穿,她也不想再做隱瞞,冷笑道:“他害死我爹,我要讓他償命。”
“王爺他……”秦然看向茶房門外,見沒有人,才放下心來,也收斂了自己的聲量,“王爺沒有害死姑父。”
“沒有?”她不可置信的盯著秦然,“難道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還不了解他的為人嗎?你能百分之百肯定我爹的死與他無關嗎?若非他派人通風報信,九龍山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我爹身上有十萬兩的銀票。他隻不過用這招借刀殺人來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雖明白她說的有理,可他決不能讓雪兒這麼做,他鬆開她的手說道:“雪兒,拿自己的幸福來報這個仇值得嗎?你現在已經嫁給了世子,就是王爺的兒媳,你要謀害自己的公爹,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是要受天譴的。”
見吳雪原來堅定的目光有所動搖,他接著勸道:“你現在是雲皓的妻子,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他怎麼辦,他對你深情一片,你這樣做又怎麼對得起他?”
“不,你不要再說了。”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無法想像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已辜負了韶天,才走到現在這一步,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她無奈的苦笑道:“我不可能給害死我父親的人做兒媳,欠雲皓的我會把自己的命還給他,可鍾振海必須得死,你把藥還我。”
“雪兒,你非要這麼做,我不會阻止你。”他把藥瓶送到她的麵前,冷聲說道:“王爺對我有知遇之恩,多年來視我如子,你若非要他死,我便第一個喝下你那杯毒茶。”
剛碰觸到瓶子的手又縮了回去,她輕歎一聲:“大哥,你為何會這般逼我?”
茶房中陷入一下寂靜,門外傳來鍾雲皓催促的聲音,“雪兒,好了沒,不要讓父王等太久。”
“這就來。”吳雪深吸一口氣,看了秦然一眼,端起茶具跨出茶房,以微笑回報鍾雲皓的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