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大事不好,小姐不見了。”玲蓮氣喘籲籲的跑進大廳。
“玲蓮,別急,慢慢說。”姚夫人起身把茶放到玲蓮手中,拿出手帕幫她擦去頭上的汗,“婼兒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可能不見呢,你有沒有去垂絲海棠林找啊?”
“奴婢去找過了,又在府中找了好久,都沒有見到她的人。”玲蓮急的直跺腳,“都怪奴婢沒有看好,上午小姐因為昨日沒有睡好,所以想再睡會,所以奴婢便退下了。那知再去時卻不見她的人影。”
“韶天還愣著幹嗎?”姚明煥看向在一旁幹著急卻插不上話的韶天,“你跟璃婼的婚事剛剛已經定下,她現在就是你的未婚妻,還不快去找。”
“嶽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將璃婼找回。”
韶天急步奔出大廳。將家丁召集起來,細細盤問,他們都表示沒有說見過小姐,守門郎先搖頭表示小姐沒有出去過,想了一下,又道:“辰時,有一位俊俏的公子牽馬離開,當時屬下覺得眼熟,還以為是昨日過來賀壽的少年公子,便沒有多想,此時憶起,覺得那人倒有幾分像小姐。”
聽到此話,韶天很肯定那人一定是又扮成男裝的璃婼,隻是不明白她為何要喬裝出府,整日跟她在一起的便是婢女玲蓮,他看向旁邊急得直掉淚的玲蓮,“你一直跟小姐在一起,你們可曾遇到什麼人,或什麼事?”
“奴婢想起來了。”玲蓮忙擦掉淚水,將小姐遇到林非列之事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出來,“當時小姐聽完那句話就開始不對勁了,奴婢問她,小姐也隻是說因為昨天沒有睡好,所以精神欠佳。所以……”
怎麼可以露掉這麼重要的事情,此事一定跟姓林的有關,韶天有此責備的看著玲蓮,“那人到底說了什麼?別含含糊糊的,再好好想想。”
“這個……這個……”玲蓮撓著頭,對於林非列所說的話卻實沒能記住,愧疚的看向韶天,見他臉色更加陰沉,低頭絞著衣襟不敢看他。
“玲蓮,這關係的姚小姐的安危,你再仔細想想。”茗辰握住她的肩膀,雖不想給她太多壓力,可人命關天,還是希望她能想起。
“奴婢真的想不起來了。”玲蓮看了一眼茗辰,繞在眼中的淚終是掉了下來,“好像那人說什麼狼什麼以坡的。”
“可是野狼坡?”
“對,就是這個……”
不等玲蓮把話講完,韶天就飛奔到馬房,翻身跨上自己的愛駒,絕塵而去。
又是一個旭日東升的早晨,連夜趕路的璃婼早已疲憊不堪,再次來到蒼涼無比的野狼坡,看到拂動的枯草間露出的一堆白骨,心頭不由得一陣抽痛,便從馬上跳下,瘋一般的跑過去。
“然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她抱住白骨,蒼涼悲憤的喊聲隨風而散,留下的隻有在愧疚與自責中交織的靈魂。
曾經他對毀容後的自己不離不棄,那份情不見是誰都能做到的,數年後再次相遇,那種欣喜與感動,他為了自己在觀音大士前祈求的情形,他為自己被皮鞭抽得皮開肉綻的情形,每一幕都震撼著她的心,可她始終守著最先走入心中的韶天,忽略他的心,排斥他的情。
自責伴隨著愧疚,令這個傷痕的心更加脆弱,椎心刺骨的痛啃噬著千瘡百孔的心,她想哭,卻發現淚已在來的路上流幹,竟流不出一滴眼淚,她悲涼出聲:“然哥哥,對不起,是雪兒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