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在耐火磚壘成的小飯桌上攤開日記本,鐵劃銀鉤下劃出了頻頻傷痕。
白雲化作了雨滴,
飛向大海與流水撞擊。
濺起了朵朵燦爛浪花,
如此炫目和美麗。
恨蒼天!棒打有情人!
一顆心碎,
兩眼難幹淚!
日思夜想漫長夜,
度日如年食無味。
重相逢,
雲隨風飄,
流水白雲業無緣,
離別情淚伴日月。
誰解此中情?
誰解心百味?
流水/白雲/風……
是誰在風雨聲中歎息?
“白雲呀,為什麼我們相愛卻不能廝守,不能廝守為何卻偏偏相聚?誰來回答我?誰懂我的心……”
又是誰望著黑漆漆的天空胡言亂語?
“老天呀!難道你也失戀了嗎?你也和自己心愛的姑娘不能相聚麼!否則你又怎麼會哭泣?”
沒有人來回答他的問題,伴隨著他愁緒的隻有一陣越來越大的風聲和傾盆大雨……
筆又在動,相思情飄然溢出。
魂飛心失繞白雲,
情歸何處淚傾盆。
昔日相戀隨風逝,
傷心雨伴傷心人。
絕妙貼切的比喻後隱藏著多少無奈,又隱藏著多少悲傷?
雨下了一夜,淚水當然也流了一夜,心自然也碎了一夜……
清晨六點粉碎機旁:
陳以鋒皺眉詫異道:“怎麼了!小水?沒有不舒服吧!剛來就想弟妹了?”
劉水避視:“沒……沒有什麼!”
陳以峰重重的拍下劉水的肩膀豪聲道:“那你的眼睛是怎麼腫了?有什麼事情和以鋒哥說,誰叫我們是結義兄弟哪!”
“哦!你是說我的眼睛呀!那是和蚊子小姐接吻接的。”
劉水故意和陳以鋒幽了一默,以求能轉移陳以鋒的注意力。
陳以鋒朝劉水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噢!原來是怎麼回事呀!那你當心點兒,別讓弟妹知道了,不然她可要吃醋喲!”
劉水低頭歎息:“她心裏又沒有我,會吃醋才怪哪!”
陳以鋒無言,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沉默起來,劉水戴上防塵口罩低頭喂料,陳以鋒在轟鳴中發動了鏟車。
臨下班時陳以鋒道:“下了班後,咱們上街去玩吧!”
伴著機器的噪雜聲,劉水沒有說話,輕輕地點了點頭。
下午三點:
兩人逛街經過一家福利彩票投注站,陳以鋒緊拽著劉水的胳膊:“走!小水,咱們去試試運氣!說不定能中回大獎哪!”
劉水一摸荷包皺眉:“以鋒哥,我沒有帶錢來,你自己買吧!”
陳以峰拍拍劉水肩膀:“嗨!咱們還分什麼你我哪!這樣吧!你選號、我掏錢,中獎了算咱兩個人的,不中獎就算我自己的!我就當是捐給希望工程了!”
劉水微笑:“不中算你的,中了也算你自己的,我怎麼能同你分錢哪!”
陳以鋒大笑:“行了,等真中了獎以後再說吧!現在說不定那可愛的一等獎正在向我們招手呢!”
劉水腦袋昏昏沉沉的,不加思索的隨手寫了兩注。
“明天我們等著來拿大獎吧!”陳以鋒順嘴侃著大山。
劉水展眉大樂:“以鋒哥!明天你就是大富翁了!”
陳以峰笑道:“放心吧!以鋒哥忘不了你,到時候以鋒哥一定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