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雁尋?”祈繡驚訝不已,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緊忙跑了兩步過去,衝著他左右打量,“真的是你!你不是回去了嗎?”
“哈哈,小袖子,想我沒?”雁尋笑眯眯湊到祈繡麵前,不由一皺眉頭,“咦?幾天不見你怎麼瘦了這麼一圈啦?莫不是千帆沒照顧好你?”說著抬起頭,本來想質問厲千帆沒照顧好祈繡,但目光卻不期然落在乾坤酒旁邊的申瓔身上。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雁尋腦海裏突然浮起這句話,不由怔了怔,變臉一樣突然正經起來,攜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緩步踱到申瓔麵前,連聲音也穩重許多,“在下雁尋,敢問仙女芳名?”
厲千帆扶額,又來了……
這個雁尋,但凡見到個他覺得姿容姣好的女子便會刻意擺出一副倜儻溫潤的模樣,三句話之內必讓人家麵紅耳赤。
申瓔聽到“仙女”二字麵上不由一紅,啐他一聲,“什麼仙女,不正經。我叫申瓔。”但雖是這樣說著,眼睛裏卻是充斥著喜悅和驕傲。想來也是,女為悅己者容,哪個女孩子聽見誇讚會不開心呢?尤其是旁邊還有其他女孩子的時候。
“哪個申,哪個瓔?”雁尋繼續問。
“申瓔就是申瓔,什麼哪個申哪個瓔!”申瓔不悅。
雁尋黑眸如點墨,嘴角都快笑出桃花兒來了,“是尋唐突,申瓔就是獨一無二的申瓔。”
嘔!厲千帆不忍直視背過神去,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的話沒有明顯的不尊重,卻又帶著一絲絲**意味。申瓔縱然從小到大受到過無數誇讚,如此曖昧還是頭一回,這會兒臉紅的跟櫻桃一樣,“你這人沒個正行,我才不要跟你說話!”說罷跺跺跑開了。
“千帆,你怎麼了?”祈繡發現厲千帆背對著她雙眼緊閉,不由關切問他。
“沒什麼,早晨抓辣椒沒有洗手,有些辣眼睛。”
“那你捶胸口幹嘛?”
“……”
乾坤酒無比尷尬地立在那裏,他與申瓔幾乎是並肩而立,雁尋卻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下下,更別說打招呼了。十幾天之前兩人還稱兄道弟月下對飲,這會兒看到姑娘立刻就不理自己,他心裏別提多淒涼。
不過淒涼規淒涼,他卻又對雁尋無比佩服。
真是個人精啊,才說到第三句,就順理成章地把“申瓔姑娘”叫成“申瓔”,把自己成為“尋”,聽起來就親切多了,比他自己那句“那以後我也叫你阿繡”高明了不止一點半點。
雁尋正黏著申瓔打聽人家的老底兒,馬上問到芳齡的時候突然被人拽住後領往遠處拖。卻是厲千帆叫了他好幾聲得不到回音,忍無可忍之下才選擇這般暴力的方法。
“申瓔,你等我回來再聊哦。”雁尋踉踉蹌蹌倒退著,臉上仍舊笑的仿佛一朵盛開的桃花。
厲千帆把他拖出去十幾丈遠才停下,“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
“那你來做什麼?”
“反正又不是找你。”
厲千帆覺得自己跟他說這個話題簡直是雞同鴨講,索性直接道:“你最好離申瓔遠一點。”
雁尋伸著脖子看了看申瓔,見她也正往這邊看興奮地揮了揮手,這才對厲千帆道:“怎麼,還舍不得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