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屬什麼毛病,就算要砍人,也不應該抓你吧,你又不是給他母親主刀的大夫。”
回到科室,宋淩暉的囉嗦聲音依舊不絕於耳,手裏的動作輕柔小心,拿著棉簽給陸言北上著藥。
“情急之下,哪裏還管得了是不是給他母親主刀的。”
陸言北微微揚起頭,看著頭上的天花板,以及炫白的燈盞。
白皙的脖子上是顯眼的刀痕,好在人沒什麼事,否則他宋淩暉要那個人吃不了兜著走!
見著此刻的陸言北比自己還要淡定,宋淩暉是一時半會兒理解不了麵前的人,反正他是有些後怕,手裏的棉簽一下子掉落。
“你這走神得也未免太過了吧。”陸言北抬手垂眸看看上麵的時間:“你該去坐診了。”
“還是讓我給你上完藥吧。”
宋淩暉執拗的說著,重新取出一根棉簽,給他仔細上藥。剛才的走神他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想到萬一那個男人真的把陸言北帶下去了,該怎麼辦。更讓他的害怕的是,陸言北麵對死亡極其的淡定,仿佛早已看透,又或許經曆過一般。
他是心理醫生,觀察人總是比普通人要看得通透些,有些話他知道自己即便問出來,陸言北也不會回答。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宋醫生。我又沒有殘廢,隻是一點點的劃傷,你不至於……”話語頗為無奈。
等宋淩暉的抹好藥,陸言北才站起來,把身上的白大褂放下。
“我還以為你怎麼都不願意回家呢。”
“這幾天連續幾台手術,主任也是趁這事給我放半天假。”
不得不說,這水放得挺溜的。
宋淩暉心裏頓時不平衡了,嘿……他那主任怎麼對自己跟後爹養的似的。再看看人家科室……唉,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真不要我送?”
話語的結果便是收獲陸醫生的一個白眼,直接開門而去,留下遠去的腳步聲。
陸言北坐上車,看看後視鏡,脖子上的血已沒有繼續流,隻要不湊近看是發現不了的。
而他現在十分疲憊,昨天連夜做了四個小時的手術,出來之後還差點暈倒,很久沒有鍛煉過身體,都有些跟不上了。
一路平緩的回到家中,陽光明媚的下午,用來睡覺也不錯。
這剛換上睡衣準備睡覺的時候,身邊的手機響了,吵得有些頭疼,拿起枕頭旁的手機一看——溫佳澤。
“佳澤……”
“你說顧言西問起我?”陸言北坐起身體,側首對上照射進來的陽光,碧雲藍天,光束透過薄薄的雲層穿梭而下,形成光柱,這樣美好的天,多看看心裏也舒暢一些。
“是啊,問了你一些在學校時候的事,他好像很有興趣,而且……他還答應這一次關於《伊思》的訪談。我總覺得……他對你……”
溫佳澤的話語沒有完全說出,但陸言北心裏明白:“我跟他一起長大的,兩家交好。”
“原來是這樣,對了,言北……近些日還有人在調查上次酒店的事,那個狗仔打電話來告訴我,給你提個醒。”
“我知道是誰,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