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扶我去辦公室。”陸言北半靠在言雙身上，他現在有些虛脫，原本來手術室忙碌了幾個小時，還沒來得及休息吃飯又在手術室門口待了幾個小時，現在放鬆下來，身體卻支撐不住了。
等他回到辦公室坐下的時候，才恢複了一些，言雙趕緊給他倒了杯水喝下去，見他的臉色慢慢恢複，心裏才鬆了口氣。
“現在幾點了？”陸言北拿著杯子問道。
言雙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已經淩晨兩點了。”
她拉開一旁的椅子跟著坐下去，剛才一直緊緊繃著的心，總算是落地，又跑上跑下，實在累得很。
陸言北沉默了片刻，起身從衣架上掛著衣服裏掏出手機給顧言西打過去，等了半響對麵人才接起來。
“喂……”
聲音不是顧言西，陸言北手指微微攏緊，有些泛白。
“你是誰？”他沉著嗓音，唐斐靠在床頭，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
“陸少，原來你這麽晚還沒睡。”
“顧言西的電話怎麼會在你那？”他此刻的聲音冷得發寒，一旁的言雙聽得莫名其妙，隻覺得這一刻的哥哥似乎是另外一個人。
對麵隻是低笑兩聲，並未作答。
現在的陸言北耐心並不是很好，對方也沒掛，他穩住氣息再度問道：“讓顧言西接電話。”
“抱歉……他——嘟嘟嘟”電話被人掛斷，唐斐的話說到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之，等到陸言北再次撥打過去的時候，已經是關機狀態。給唐斐打過去，也是關機。
唐斐看著手中已經黑屏的手機，麵無表情看著十分陰森，好似化作了黑夜的魔鬼。餘光看著沉入夢鄉的顧言西，輕輕把手機重新放在他的外套裏。這才離開公寓。
陸言北走到窗邊，開了一絲縫隙，感受到外麵的風，這才讓他的腦子徹底冷靜下來。這樣失去的理智的感覺，重生以來還真沒有過，最近一次，也是前世死之前才有的。
“哥，你沒事吧？”言雙關心的話語從身後而來，陸言北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你先回去看著媽媽，別讓她累著了。我明天得去一趟警局了解情況，你就好好照顧父親和媽媽。”言雙聽得有些迷茫，一切反轉得好像戲劇一樣，而她卻隻能聽從陸言北的安排。
等到言雙離開過去，陸言北順著牆壁坐下來，垂著腦袋看著冰冷過得地麵，燈光在他黑色的頭發上投下一層光輝，他可以清楚看到地板上自己的倒影。
很累。
雙手扶著額際，他腦子裏回轉著剛才的情況，電話在唐斐那裏，暫且不說他們現在還在不在一起，總之他倆肯定今天見過麵。如果顧言西晚上約了父親去吃飯，肯定是會帶電話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飯局上還有唐斐。
現在這個情況，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他總不能一直等著。
“唐斐，唐斐……每件事都跟你有關係，看來你也真是不顧一切了。”他低聲呢喃著，對於這次車禍，他不能肯定是不是唐斐所為，但肯定跟他有關係。
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想了很久，想到不知何時睡過去，他做了一個夢，夢到前世出車禍前看到的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