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光燈掃著麵前的獨棟別墅,陸言北小心的把車開進一樓的小車庫當中。人出來的時候,那倆倒是姿勢不變,休斯頓屬於啞熱帶氣候,這個時節的天氣還是十分悶熱的。暴雨什麼的也說不準。
那倆倒是沉得住氣,陸言北也沒多想,走過去把手上的鑰匙一扔,就到了楊遠舟的懷裏,砸得楊遠舟的手腕有些起紅,不禁麵帶委屈的看著陸言北。
顧言西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一刻也不分開。陸言北徑直走過去,把門開開,獨自進去之後又把門關上,楊遠舟本來想跟著進去的,結果一個關門差點磕到他的鼻子。還好,還好,形象還在,要是露西明天見到肯定要心疼的。
不過言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傲嬌,啥叫殃及池魚,楊遠舟算是體會到了。注意打身邊人的沉默,他瞥眸看過去,顧言西依舊黑著臉,身邊散發著冷氣。
楊遠舟抖抖身子,算了,他還是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要不你先跟我回去,這麽晚了,這裏的天兒可不穩定,說不定待會兒就是一場暴風雨或者龍卷風。”
這不算是嚇唬,隻能說是經驗之談,而顧言西顯然把他的話當做耳邊風:“你要走快走,不要在這裏囉嗦。”
仿佛被人澆了盆冷水,讓楊遠舟那顆樂於助人的心,一下子涼透了。
嘿,這人脾氣還真是沒變,為他好,還不領情。
楊遠舟揚揚下顎,話不多說,今天在這裏站了幾個小時,小腿都疼死了。
等到楊遠舟離開之後,耳邊總算是安靜下來。顧言西倒退兩步,揚著精致的下顎,看著樓上臥室的燈光。璀璨的亮色,在他眼中成為了最美的風景。
他該怎麼辦才能讓對方原諒自己……最開始的矛盾還沒有解決,他又造出一樁麻煩。
思及此,心底有些痛處襲來,好似心髒在翻攪一樣,痛得他有些不能呼吸。
要不說楊遠舟是烏鴉嘴,離開之後沒多久,天氣就開始變化,吹著狂風,一旁的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不停掉落的殘葉在地上旋轉奔騰著。
炎熱且沉悶的天兒發生轉變,風刮得人臉有些生疼。
陸言北洗完澡出來,自然注意到天氣的變化,狂風帶動著綠蔭同時朝著一個方向偏倒,在他耳邊猶如野獸的嘶吼聲。
偏白的手指撫上透明的窗扇,他還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不多時天兒開始下起磅礴大雨,澆灌著大地。
那人不會還在門前吧,透過最開始的動靜,他知道楊遠舟已經離開,至於那個人……
他又開始矛盾了,鐵藝燈綻放著光芒,也將燈下人的神色照耀得清清楚楚。
欣長的影子在腳下一動不動,陸言北的目光漸漸有些渙散,接著又重新聚光。
雙腳似乎不由控製一般往樓下走去,走到門邊,他才停下來。
或許,那人已經走了,他幹嘛還要下來看看,真是多此一舉。泛著光澤的唇瓣略有些苦澀,手指放在門把上卻是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