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通敵叛國
“住手!”上官錦瑒大吼一聲。
然,燒紅的烙鐵已經死死的印在了弄潮的左臉上,一股燒焦的人肉味兒,從空氣中綻開,李方破拿衣袖握住口鼻,微笑著出了牢獄。弄潮從昏迷中吃痛的叫了醒來。
李方破將此事稟報給淵辰,淵辰冷清著眸子,“擺駕。”
大牢內上官錦瑒雙手被鐵鐐吊起,他奄奄一息的垂著頭顱,一旁被點起的篝火向上鑽去,照的土坯牆鋥亮鋥亮的一旁投射出上官錦瑒高大的身影。
淵辰一襲皇袍挺立的站在他的身前,鮮亮色的皇袍與他身前的汙濁、血/腥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裏與他格格不入,他揚起細長的眉梢,眼神如熾,鷹鉤似的鼻底下薄抿著的唇微微開啟,他沉聲道:“你把朕的虎符送給誰了?”
“臣沒有……”
“沒有?”淵辰再度反問。
“臣沒有……”
如此反複幾句來回同是一個問題,然上官錦瑒依舊如此回答,淵辰沒了耐心,他揮揮手道:“證據確鑿仍在狡辯,當真與他父親一般頑固不堪,李方破逼他招供畫押,畫押之後上官一族即日處死!”
“臣遵旨。”李方破屈身道:“隻是,皇上這虎符下落不明,上官家的六萬兵馬我們該如何調動?”
“朕何時過這六萬兵馬是上官家的?普之下莫非王土,朕的東西朕了算。”淵辰眼中劃過一絲銳利,“即便沒了虎符,朕就不信,皇榜一下這六萬人馬還敢抗旨不從?”
“皇上的極是。”李方破應承道。
突地,上官錦瑒口中含著鮮血大笑道:“皇上就算您和李大將軍有了虎符,可沒有我上官錦瑒這六萬將士會聽您的嗎,您可別忘了,當初先皇命家父秘密招募的這些將士,為的是將沒落的王族趕盡殺絕,這些人是跟過家父上過戰場的人,南城之戰三萬將士所剩無幾,後續多著慕名而來,更或者是他們的子孫,從三萬人到六萬人這都是上官家的功勞,他們是和上官家簽下血書的鐵骨,上官一族不敢居功自傲,自是不敢通敵叛國,然,這六萬將士沒有家父和臣的玉令,誰也調不動他們。”
“放肆!”淵辰突地轉過身來,白玉雕琢的臉龐騰地紅了起來,他低吼道:“這六萬人馬理應忠屬我淵之人,而你上官家卻占為己有,讓他們隻聽從你的命令,而不聽從朕的命令,單憑這一點,朕便可滅你九族!”
“哈哈……皇上您不懂這戰場上的規矩。”上官錦瑒氣若遊絲道:“上官家沒有通敵,沒有叛國,上官家無罪,懇請皇上明察,上官世代忠心不移,盡忠報國,上官絕不會與外族聯手!”
或許這是他最後的陳辯了,或許今日過後明日太陽便不會在他生命中升起。
皇上為何這般對待功臣,為何這般不信任上官家,為何要至父親於死地,為何要滅上官九族……
落微皇後有恩於上官家,他要好好保護清王,不能將虎符的下落出來,他是忠臣之人,絕不是奸佞人,絕不能為了一己私利而出賣他人……即便是他將虎符交出,皇上和李家的人也不會饒過上官一族。
像是有無數的利爪在上官錦瑒的心中撓著,無數張嘴嘶喊著,他時時刻刻都不能忘了這為上官人的組訓和做人的原則,他不能張這個口。
淵辰仿若不聞上官錦瑒的言論是否屬實,他道:“朕自有判斷。朕的華妹妹不是在你府上將養,現下她人呢?”
“家父因不喜曼姑娘,所以將她趕出了上官府,現下臣也不知曼姑娘的去處……”
“混賬!上官錦瑒,你三番五次挑動朕的耐心,朕的人你弄丟了,朕的虎符你也弄丟了,朕要你有何用處!”淵辰大怒,他單手指著上官錦瑒的鼻子厲聲道。
李方破等人當即跪拜在地,“皇上息怒。”
淵辰拂袖離去,留下諭旨,無論用任何法子,隻要上官錦瑒畫押認罪,即日便處死上官一族。
牢獄之中,李方破用盡了法子,上官錦瑒仍是閉口不答,夜半上官錦瑒拖著殘破的身子躺在牢中,忽而覺得身子漸暖,牢獄的枯草地也漸漸的溫和了起來,恍惚間他覺得身前蹲著一個人,他皺眉睜眼,驚呼一聲:“是誰?”
那人穿這寬袍藍袖,一臉溫和道:“奴才是清王府的人,將軍放心弄潮侍衛已經得到醫治,現下已經安心睡下了,上官府的其他族人現在還算平安。”
上官錦瑒艱難的支起身子向下看去,隻見身上大大的傷口被精心的處理過了,他的心頭不由得一暖,他點頭致謝道:“你是喜樂,我記得你,清王下落不明,清王府的人還能記得我,是上官三生有幸,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