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調動邪族
曼紗華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她抬起頭向清王府看去,隻見王府門口停落著許許多多的轎子,黃金侍衛一撥又一撥的將清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喜樂一襲藏藍色寬袍站在人群中間異常的顯眼。
少頃,轎子裏的官人與黃金侍衛喜樂等人跪拜在地上,高呼“吾皇萬歲”。一頂明黃的轎子從北街的另一頭抬了過來,轎輦停落,跟在轎子旁的公公忙俯下身子蹲在轎子邊上。
穿著皇袍的人踩著太監的脊背穩步的走了下來。
隨後淵辰與一幹大臣候在門口,像是在等一個更重要的人來。
須臾,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從北街的另一頭緩緩駛來,曼紗華漸覺呼吸急促了起來,這種強烈的緊迫感讓她無法正常呼吸,她站起身子來,想看的更仔細一些。
隻見馬車停落,從馬車內先行下來了一個綠衣淺淺的女子,在場的眾人都像是摒了住呼吸一般,靜靜等待更大的頭目。
綠衣女子伸出一隻手去,她將馬車內的白衣男子慢慢扶了下來,皇上激動的和虛弱的白衣相擁,一旁的人激動的唱和著,就連喜樂也偷偷的抬起衣袖抹淚。
一圈又一圈的人簇擁著白衣緩緩的走入清王府內。
曼紗華熱淚盈眶,這是久別後的重逢,他終究是沒事的,那夜紙條是他帶給她的,他還可以好好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可他不在的這幾月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哭了?”歌吟伸出修長的食指去,他沾了一滴曼紗華玉顏上的清淚,他將沾著淚珠的食指點到唇邊,愁眉道:“是鹹的。你怎麼了?”
“我沒事。”她突地微笑著用手抹去了臉上的難堪,“著哥哥回來了,我這是在高興。”
“胡,我分明看到了你皺著眉傷心,怎會是開心!”歌吟揚起妖治的眉梢,嗔怪道。
“總是被你瞧了出來,我隻是難過,這次我卻不能親自接他回來,他身邊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而我隻能站的遠遠的觀看,我不知該用什麼身份出現在他的麵前……所以我好難過。”
歌吟伸出手捏著她的臉道:“你傻嗎,為這個難過,想去見他就見咯,人生苦短,何不過得灑脫一點,等著,他們離去後,我帶你去見他。”
曼紗華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你。”
“客氣。”他擺手笑道。
幕夜,淵辰等一幹大臣從清王府中離去,歌吟帶著曼紗華飛身上了房屋,喜樂輕歎道:“清王府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熱鬧過了。”大門緩緩被關上。
淵著所在的房中還留著一盞燈,曼紗華與歌吟站在樹梢,她突地咳嗽了起來,歌吟打趣道:“怎麼,緊張啊?”
“沒有。”
歌吟帶著她飛身而下,停在了他的門口。
歌吟用眼神示意著她叩門,而她卻遲遲不肯伸出手,見到他的第一麵她該什麼,是該問問他這幾個月在哪是如何過來的,還是該質問他上官錦瑒的事情,還是該問他是怎樣落崖的,怎樣得救的……
“怎麼還不進來?”房內的他沉聲道。
曼紗華全身一個機靈,她還沒想好該如何張口去問,他就發現了她的存在。
歌吟耐不住性子,先行推開了木門,“吱呀……”一聲,輕輕的敲著她的心門。
淵著坐在正中的桌椅上,他還是一身潔白的素衣常服,揚起微笑的麵容顯的略微蒼白些,他抬起左手專注的沏著茶,溫柔道:“來了。”
她想過千百種開口,想過無數種再相逢激動的場麵,可卻被他若無其事的一句來了,硬生生的堵在喉嚨裏,她輕輕的咬了咬嘴唇答道:“來了。”
她張口又閉口,再次張口,直接將多餘的廢話省略,她道:“上官明日會以通敵叛國的罪名遊街示眾,後日上官一族便會被當眾斬刑,你知道的,上官是無辜的,救救他,別讓他死。”
淵著緩緩抬起頭眼睛撇到了她身後的歌吟身上,驀地,他又低下頭,專心沏茶。
僅僅一眼,她便看到了他眼角處的傷,他臉上的蒼白,他眼中的紅血絲,他一定過得不好,僅在那一刻,她後悔方才出的話了。
淵著沏著茶淡淡道:“現在你怎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讓我以身犯險?”
曼紗華抬起頭吃驚的看著他的眉眼,然他隻是專注著手下的茶,他和她之間從不會這些,也從不會這般生疏,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著哥哥,你什麼呢?”
淵著低頭不語,歌吟捏緊拳頭,麵色漸漸變得猙獰,他牽起曼紗華的手揚聲道:“他不幫你,我幫。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