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過要娶她了?”淵著轉過身,將她身後的衣領向前拉攏,問她冷嗎。
她搖搖頭道:“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打擾你看書,可以和你坐在一起看書,我不願意。”
淵著嘴角邊的笑意不減,她一看便知意映的存在是打擾到了他的看書,“正好你來了,她就沒有理由再到書房來了。”
“原來你是讓她故意纏著你的。”曼紗華嗔怪道,她佯裝生氣低身拾起地上的雪用手心揉成一個雪球,向他砸了過去,而後嬉笑著跑開。
雪球落在他的白衣上,雪花四濺,笑她還真是孩心性,他不忍雪球砸在她的身上,但不想擾了她如此好的興致,他便雙手炙出內力,地麵上的厚雪騰空而起,它們飛到空中散成雪花,飄落到她的身上。
“下雪了下雪!”曼紗華興奮的在庭院中翩然起舞,亮晶晶的雪花落在她溫熱的臉上,迅速的消融。
淵著站在一旁看著她能如此開心,心便也安定了下來。
曼紗華玩鬧的累了,便棲息在他的懷裏,他伸手觸上她的長發,溫聲道:“你不是想知道落崖之後的事嗎,我告訴你。”
斷河涯邊,百十名黑衣人將淵著的車馬逼到了懸崖的最後一寸地方,他一手執著利劍,放在車與馬的韁繩處,呼呼地冷風從他的耳邊刮過,當黑衣人開弓射箭時,傷痕累累的他將韁繩隔斷,連人帶著馬車翻下懸崖去。
他不知道撞到了多少突起的石塊,不知道從多少樹枝擦車而過,他用手死死的扳著馬車中的木欄扶手,當他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與馬車正置身在一棵粗大的槐樹上,之後便是意映與她的父親路過著,叫了村民將他救了下來。
意映的父親是個秀才,所以意映的文采詩書不比尋常兒女的弱,她的模仿能力極強,在村子的時候,淵著養傷,意映便能模仿他的字跡寫信給清王府的人,就連喜樂一時也分辨不出來。
“在村子裏沒有外界的打擾,我的傷勢嚴重幾欲不能下榻走路,等一切恢複的差不多時,秀才爹外出去砍柴,摔傷了腿,村民背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氣息奄奄,在床榻上躺了幾日便去了,走時,他將意映托付給了我。”
“意映的身世來也可憐,秀才爹隻是她的養父,至於她正真的家人,她極可能在寧京城內,她哥哥過等她長大就接她到寧京城去享福。”
“所以你接來她來府中?”曼紗華問道。
“她無依無靠。”
“放心吧,我哪能是那麼氣的人,我會把她當妹妹來對待的。”她揚起笑意道。
曼紗華伸出手拽著他衣袍的一角,低聲問道:“明日可不可以陪我去聽戲?”
“好,現在你什麼都好。”
次日,淵著身著常服月色白袍,他牽著戴著麵紗的曼紗華光明正大的走在北街上,曼紗華擔憂的看著街上來往的人群,她的手心微微出汗,“這樣明目張膽,你就不怕把他惹來?”
“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法子。”他帶著她去了茶樓,自上次後,她便一直著要來,而在此之前他總是沒這些閑情逸致去陪她,而今可以好好陪陪她了。
淵著與曼紗華要了一間雅座,周圍迅速圍滿了看客,這是自打清王遇險回府以來第一次外出,看客看著這位樣貌出眾的王爺,不禁嘖嘖歎氣,“聽是把身上的關節都摔壞了?”
“搞不好過幾年弄個半身不遂出來,這樣的樣貌和才情真是可惜了,底下不知有多少姑娘想加入清王府呢。”
“瞧他身邊還帶著個姑娘呢。”
周邊的人議論紛紛,聲音不大,而淵著卻剛好聽見,他帶著溫和的笑意靜靜坐著。
忽地有斯傳話過來,貼著他的耳邊道:“王爺不好了,意映姑娘落水了,您和曼姑娘要不要回去看看。”
淵著轉過頭去詢問曼紗華的意思,她點點頭,在戲未開之前兩人便匆匆離開,曼紗華隨著他趕到府中時,意映已經被侍衛從池塘中救起,她發絲濕答答的滴落著水珠,手裏抱多少個暖爐都冷的不住磕牙,嬤嬤將厚厚的被辱裹在她的身上。
淵著與曼紗華風風火火的趕到清王府時,兩人懸著的心都落了下來。
意映哭著看向淵著,可憐道:“對不起叫王爺和姐姐擔心了。”
他問著嬤嬤道:“怎麼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