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辰揮袍坐在軟座上道:“馬樂之可是撫泉城的一命女將,去年有個案子,她父親一直破不了,朕親自派了大理寺的人前去,是她不顧生命危險將刺客攔下,三名刺客將她團團圍住,她還能臨危不亂發送煙霧信號給她父親,這案子才算是破了,這般有膽有識的女子,賜給他也算是般配。”
雲詩琴聽後連連搖頭,“臣妾覺得這樣做不妥。”
淵辰頓時陰沉著眸子,他沉聲問道:“為何不妥,來給朕聽聽。”
“縣令之女賜給一個王爺才是皇家顏麵有所損失,這門不當戶不對的,下皆會笑話皇上竟然給自己的親弟弟千挑萬選下指了這樣一門親事,且不清王願不願意,就單單讓朝堂上的大人來也會反對皇上的。”
雲詩琴眼眸流轉,她瞧見淵辰臉色已然不對,忙又補充道:“皇上親自為清王選親,臣妾相信清王知道此事之後也會感動萬分,這般優秀的女兒誰家不想納入府邸,隻是臣妾站在皇上的位置替皇上考慮著,所以才覺這著實不妥。”
她瞧著淵辰的神色依舊未變,便又迎上笑意,撒嬌道:“臣妾這裏有一個法子,皇上聽聽如何。臣妾的妹妹雲詩瀾,是不得寵的二姨娘所生,又是庶女,自父親一直將她養在草原,生的野蠻驕橫無禮,今年養著她的奶娘去世,父親無奈才將她接到了京中,誰知她竟女扮男裝日日去青樓遊/玩。”
她掩嘴笑道:“臣妾這個妹妹啊,生的也算標致可人,來也沒什麼不好的,她又是太尉之女,這樣也算是能配得上清王,門當戶對,不失皇家顏麵,想來也不會有人反對,正巧還可以圓了皇上的心意。皇上,臣妾的這般好不好?”
雲詩琴撒嬌的倚在他的懷中,淵辰細細想來,卻無過失,也不落人話柄,真是極妙的婚配,他拍手叫道:“就依此辦,婚禮設在三日後,群臣宴,正好也是華妹妹的生辰,他不得不遵。”
雲詩琴頷首笑道:“是呢,皇上您看臣妾端來的粥都涼了。”
她繼續依偎在淵辰的懷裏,勾起嘴角淺淺笑著,淵辰想借機羞辱淵著,她的這一法子正好圓了兩個人的心意,不過這法子卻不是她所出。
清王府內,曼紗華仍在床榻上憩,宮中下旨,淵著屈身跪在大堂中接旨,“奉承運,皇帝詔曰……”
雲府內,雲太尉雲城宿雲詩瀾跪拜在大堂內,宣讀聖旨的太監道:“奉承運,皇帝詔曰:太尉雲斯年之女雲詩瀾,溫良敦厚,鍾靈毓秀,賢淑大方,朕心喜悅,清王淵著弱冠有三,無有妻室,當擇賢良女子相配,兩人作之合,今下旨賜婚,特將雲詩瀾許配為清王王妃,垂記典冊,望二人同心同德,恩愛不疑。一切禮儀交由禮部操辦,三日後完婚。欽此。”
“臣女雲詩瀾接旨。”
雲府上下張燈結彩,隻待雲詩瀾出嫁。
清王府內,也洋溢著一片喜慶,淵著孑然一身站在古樹下,伸手拂去樹杈上的落雪,喜樂手拿披風上前,卻又退至到了一旁陪他靜靜站著。
“她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喜樂低頭答道。
“皇兄想借此羞辱本王,殊不知雲詩瀾是雲太尉最愛之女,雲詩瀾之母楊氏正是他歉意最深的人,自送去草原也正是為了躲避京中的危險,皇兄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雲家已是本王麾下的一枚最有利的棋子。”
“主子英明。”喜樂恭賀道。
他搓搓手道:“是該再去一次東夏國,把白鹿接到這來了。”
他轉身,抖落了衣襟上的雪花,喜樂忙上前將披風披在他身上,“上官錦瑒何時回來?”
“半月前就已經昭他回來了,想必不日便會入京。”
淵著看著不遠處窗戶上貼著的喜字,沉聲道:“務必要在大婚前讓他回來。”
清王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曼紗華靜養的庭院中鮮少有人前來叨擾,但喜訊卻像是王府中一個不能的秘密,她看著滿院子的喜字,問道:“兔,王府中是誰要辦喜事?”
“兔也不知。兔這幾日都在照顧弄潮,王爺給姐姐派來的丫頭,姐姐還用的習慣嗎?”兔穿著厚厚的藍色寬袍棉衣,她的臉在寒風中顯得略微發紅,話間透著絲絲歉意。
曼紗華淺笑著,“你去吧,弄潮傷勢較重是需要有人在他身邊看著。”
“去哪啊?”話音從院外傳來,淵著穩步走來,兔忙行了一個禮,便飛快的從院落從跑出,邊跑邊道:“去照顧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