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鶯離莫名地驚慌了一下,雙手擋在胸前,“你……你幹嘛,你放開我。”
蕭雲沒有放開她,反而動了動手臂,將她攬得更緊了些。“別動,就讓我這麼抱一會兒。”蕭雲閉上眼,感受著懷中女子的氣息和味道。原本,他也很迷惑,為什麼獨獨是這個女子引起了他的關注,為什麼他會在大腦作出反應前身體已經擋在了她的前麵。比她美豔的女子他見過無數,有比她溫柔的,也有比她嫵媚的,她並不是最好的那一個,不夠漂亮,不夠溫柔,有時候還很凶。可是偏偏,他就像中了邪一樣。
方才聽見她的哭聲,她說的話,他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他在天機門中是極出色的,隻是輕微地一觸動,他便已明白自己是心動了。他雖然少年得誌,江湖中鮮有對手,可是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總歸是寂寞的,更何況他是一個孤兒,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雖然入了天機門之後認識了很多的人,可是有時候仍舊是孤獨。
可是白鶯離她不同,她不同於他的冷漠和有時的虛偽,她天真單純,直率仗義,她簡簡單單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不像他遇到過的有些女子,外麵美豔動人,卻擁有著一副蛇蠍心腸,媚眼一轉便想出一條毒計。她也不像那些大小姐,自以為高高在上,便視他們如草芥。
她有許多他所沒有的,所以他莫名地心動了。
被緊緊擁在懷中的人兒顯然不知道他內心的變化與慨然,突然間的身體接觸,身子的陽剛之氣闖入鼻間,不由漲紅了臉,雙手輕輕地推拒,“你放開我啦,你以為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啊,你想抱就抱,快放開。”
“不放。”蕭雲竟然莫名的有些無賴,這讓躲在窗子外偷看的幾人連眼珠子都險些要掉出來了。他接著說道,“方才還有人哭哭啼啼地向快要死了的我表訴情誼呢,可這會兒卻連讓我抱一會兒都不肯,真真是小氣。”
白鶯離越發地羞惱,她原以為蕭雲是不擅言辭的人,說話要麼刻板要麼深沉,卻不知道他竟然會在言語上戲弄人。更令她驚怒不已的是,方才她哭著說的那些話他竟然是全都聽見了,這下子她還要怎麼做人啊!想到這,白鶯離掙紮得越發厲害,“你放開我!誰對著你訴請誼了,我那是以為快要死了,才心急胡亂說的。我說了不作數,全都不作數!”
蕭雲悶哼了一聲,皺了皺眉頭,抽氣著道,“你若是想將我的傷口給掙開了,就盡管動。”
白鶯離一聽,愣了愣,竟是真的不再掙紮動彈,隻是乖乖地靠在蕭雲的胸口上,聲音悶悶地問道,“我弄疼你了?”
“還好……不礙事。”蕭雲的手並沒有鬆開,臉上微微地浮起一絲笑意,“沒想到鶯離也是個膽小鬼,在我要死的時候說那些話,可又在我醒過來的時候全然反悔。你這樣……豈不是在狠狠地傷我的心……”說到這一句,蕭雲的語氣了多了一絲惆悵和難過,竟是讓人不忍聽不去。
白鶯離沉默了很久,越發地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是不反悔又能怎麼樣呢?她做不來那種厚顏無恥引人輕賤的女子。“我……我隻是怕你看輕我……那本不該是女子所說的……”
“傻瓜,我怎麼會看輕你?”蕭雲摸著白鶯離的頭,言語溫柔,“你的身上有那麼多的優點,是那麼的容易讓人心動。就算有下一次,我還是會去救你,我不會管你是不是還要罵我是傻瓜。”
白鶯離靜靜地聽著,忽然就鼻子一酸,原本抵在自己胸前的手緩緩地伸展了開來,將蕭雲輕輕地抱住,話語哽咽得似乎又要哭出來了一樣,“大傻瓜!”
“嗯。”蕭雲應了應。
然而,他們的心裏都充滿了喜悅,像是在這世間,終於有什麼是他們觸手便能擁有的。他們都是寂寞的人呢,原以為往後的日子都要一個人孤獨地過下去,卻沒想到那麼幸運地遇到了命裏的人。
慕容子修一邊偷看一邊歎息,毫無羞恥之心,“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會說話,三兩下就把小丫頭給搞定了,老頭子之前怎麼會覺得他是個呆木頭呢?平白替他擔心了一番。唉,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散了散了,看別人小兩口溫存是很不道德的。”
說著,自己一溜煙兒地走了,也不想想剛剛是誰看得最過癮。
“有情人終成眷屬,實在是值得高興。”沐琬辭抿著嘴笑,似水的眸子盯著身旁的人,“不過,我真是好奇,沒想到我們堂堂的門主大人也有這偷窺的癖好。”
明桀揚一點也沒有臉紅,雲淡風輕地道,“我這是關心屬下,況且偶爾偷聽一番,也別有一番趣味。”
沐琬辭轉頭看向墨櫻,她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仿佛沒預料到蕭雲和白鶯離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成了情侶。“櫻姑娘,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