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日子怎過成這樣?”
念香抬首望向說話的人,晨起的光暖暖地落下來,飄灑在那人的身上,那一團熱情的紅色便被太陽鑲嵌上最耀眼的光環,照的人睜不開眼。
她通身的朱紅色衣裙裹著嫋娜玲瓏的曲線,一舉手一投足便足已惹得任何一個人注目觀瞧,便是這滿庭的花草在她的映襯下也失了顏色。
花朵在她身旁,紅得那麼虛偽,就好似隻是她裙下一棵無名的陪襯,縱然盛開也隻是黯淡的生涯,花開花落再不入人的眼,隻因這芳華皆在一人身上。
隻是片刻的驚訝,念香便收回神,她的眼眸輕輕掠過那紅衣女子的臉,那上麵似乎稚氣未脫,流轉於眸間的波光卻使得她精致的五官也黯然失色,這樣的眼眸就是女人看了,也會記在心裏,何況是男子。
“喂,本公主和你說話呢?”耶律璿玉插起小蠻腰,她生平最受不了別人無視她的存在,尤其是對麵這個女人,忍了那麼多日子,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這個女子,宮中的流言蜚語她聽進去,卻不知為什麼沒有一絲一毫的愉悅,這個女人不該是自己最該痛恨的敵人嗎?
她一度也開始恨自己的意誌不堅定,怎麼能因為她獲貶,她不再是貴妃就同情她,可是現在她看見她的樣子,她 聽見別人欺負她,卻怎麼也快樂不起來。
“公主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念香扭轉身子,並不去看她,她手裏的牽牛花被碾碎了枝葉,手上黏糊糊的滿是紫色的印跡,可她卻忘了丟掉,隻是失神地把它攥在手裏。
看慣了這宮裏的世態炎涼,她反而不那麼在意,當她最惦念的人也棄她於不顧,還有什麼值得她放在心裏。
“你??????”耶律璿玉本就不精通漢語,她性子火爆,從來都是有一句便說一句,草原上的兒女喜怒哀樂皆是表達的明明白白,不留一絲的隱瞞,她挑釁的言語說出去,卻不料念香連接都不接茬,沒了對手,她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念香卻歪頭看她在那裏生著悶氣,唇邊竟浮起淡淡的笑意,好半天才用手擋著直射而來的陽光,笑吟吟地說:“公主現在看見了,我不但被貶了封位,現在連吃飯都要看人臉色,公主滿意了嗎?”
念香說完掉頭便走,卻在門檻處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她不解地回身,卻對上耶律璿玉閃亮如星辰的眼,此刻那雙美目正一點一點地彎成一道拱橋,隱去了方才顯露無遺的驕縱之氣,反添了幾分女兒家的甜美柔情,她抿嘴笑了好半天才說:“原來你也有脾氣,我隻說他那樣的人物,怎麼會喜歡一個唧唧歪歪不言不語的女子,現今看來,此廂才對了!”
念香自然知道她嘴裏的他指的是何人,不等她再開言,她欠身向屋內走,卻聽見身後女子焦急地一呼,身子疾步至她身前,手腕隻是一刹便被她攥得牢牢的,她沒有抗拒,並不是因為那女子武力高強,隻因她嘴裏毫無防備地一句,“姐姐,等等??????”
姐姐?這兩個字令二人一並愣在那裏,耶律璿玉更是漲紅了臉,伏在念香手腕上的手掌不知是該縮回來還是繼續留在原地,好一會兒,她才支支吾吾地說:“你們漢人不是講究長幼有序嗎?我??????我比你小,喊你一句姐姐不對嗎?再說,我是公主,我喊你,你該感到榮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