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火燒天香樓(1 / 2)

這番布置,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且執行起來雷厲風行,竟沒打一絲一毫的折扣,讓小道士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山以來,所見甚多,那些當官的是什麼德行,小道士豈會不知?

他心中感歎,哎,要是我大宋的官員,個個都能如今晚這般有作為,那什麼金國,大宋隻需吹口氣,定能讓它灰飛煙滅。豈還容得,龜縮在這江南之地?

小道士正感歎間,便見十幾頂官轎趕到。

聽著身邊人的聲聲驚呼,小道士才知道,那當先一人正是韓侂胄,而他身後的人,竟無一不是當今朝廷重臣。

在這個夜晚,在這條街道上,大宋身在臨安的文武重臣,不在天香樓裏,便在天香樓外。

看到如此聲勢,那些心中恨恨的貴人,個個知機的閉上了嘴,臉上多了幾分緊張。

韓侂胄朗聲喝道:“各位,有刺客膽大包天,意欲行刺聖天子。天子怒極,責令我等務必將刺客捉拿歸案,以正天威。此事事關重大,請各位多多擔待一二,務得配合。否則,便以,同謀論處!”

韓侂胄可是當今權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從他口中吐出“以同謀論處”這五個字,分量自然極重。於是,場中騷亂立止。

小道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權臣,心道,倒是生了一張好臉皮。還有,真個好大的威風!

有官員便問:“少傅大人,請問此事當如何處理?明日某等還要上衙,總不能就這樣呆在此地。”

韓侂胄笑道:“自然不能!各衙官員自可在本衙長官的認領下回府。如本衙長官不在,可驗明正身,再每三人聯名互保後離開。至於各位的下人,且與天香樓的小姐、雜役押於一處,待各位寫了擔保書,確定無誤後方可領回。”

說著,他一指身後一圈明顯是混混模樣的人,正色說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麵。那刺客極可能便是天香樓的人,若是有人敢不識好歹,妄圖將天香樓的人帶出去。不管是誰,必以‘同謀論處’!這話,本官已說得清楚、說得明白,還望各位自重。否則,別怪我韓某人不講情麵!”

眾貴人齊齊應是。

這樣處置,自然動作甚慢,可韓侂胄並一幫朝廷重臣,鐵了心地守在那,絕不敢輕易放走一人。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忽然,一個官員怒道:“某是職方清吏司員外郎吳得藝,這是某的寵妾,某願為她擔保,怎麼不可以帶回去?”

有一武將上前勸說,吳員外郎隻是一力堅持。見他真立了擔保,那武將無奈,揮一揮手,放人。

吳員外郎帶著他的寵妾,便往外走著,忽聽一個混混叫道:“那人我識得,是天香樓的一個小姐,藝名飄香。”

吳員外郎渾身劇震,大叫道:“你胡說。”

韓侂胄手一揮:“拿下。”

一兵士將那女人的頭抬起,幾個混混叫道:“是極,就是飄香。”

吳員外郎一聲痛叫,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他立即膝行爬著,爬到韓侂胄麵前,抓著他的褲腳,哀聲哭道:“少傅大人,某與飄香情投意合,見她哭得實在可憐,某一時心軟,才犯此大錯。求少傅大人看在某平日忠心不二,一心侍奉的份上,饒了某這一次。某以後便是死,也會報答少傅大人啊!”

韓侂胄彎下身,抓起他的頭發,就是一個耳光打過來:“職方清吏司員外郎,品秩雖不高,卻是何等清貴!某見你識大體,這才花了好一番心血,抬舉你做了這個位置。可你為了區區一妓女,竟生生地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你,太讓我某失望了。”

他手一揮:“剝去官服,打入大牢,聽候發問!”

吳員外郎直被幾個官差拖了一段路後,才如夢初醒,瘋狂地叫道:“少傅大人,某是你門下走狗啊,某是你養得一條好狗啊,某是一條能辦事的好狗啊。求少傅大人救某,求少傅大人救某啊!”

韓侂胄搖頭,長歎一聲,再睜開眼時,眼中憤怒如熾。

他一指飄香,冷喝道:“殺了!”

飄香“啊”地一聲驚叫,軟倒在地,哭道:“大人,小女子冤啊,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是刺客?小女子隻是一時害怕,這才墾請吳員外郎帶著離開。小女子是冤枉的啊!”

她姿容極佳,這般哀哀哭求,見者無不憐憫。

可憐憫沒用!那武將抽出腰間鋼刀,走到她身後,大喝一聲,一刀砍下。

鮮血迸出,一顆美豔的頭顱,滾落塵埃!

無數人大驚,好些人驚叫!

那武將雙手捧著血淋淋的鋼刀,跪在地上:“少傅大人,那員外郎一力堅持,某是武職,實在不敢阻他。求少傅大人開恩,饒了某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