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關子,又是賣關子。這怎能忍啊!
“咯吱”,這是小道士咬牙切齒的聲音。“錚”,這是許若雪血海劍出鞘的聲音。
鞏老眉尖狂跳,哪還敢怠慢,急急說了下去:“我確信,這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便是人像手中的法瓶!”
“理由有三。我三叔在繼承白衣大仙廟後,馬上就翻修了神像,將原本石雕的法瓶,給換成了木雕的。而那木,用得還是極稀罕的千年槐木心!”
“此法瓶原來瓶口朝上,後麵卻是瓶口向下,且正正對著下麵的香爐。那香火一生,正好被法瓶收了去。再一個,此法瓶原本固定不能動的,後麵卻是被神像虛拿著,可以取得下來。”
“最最有力的證明是,踏前軍當日將白衣大仙廟砸了個幹淨,砸得那叫一個徹底。但我曾在那廢墟中找了數日,根本見不到半點木頭的影子。也就是說,這法瓶早在踏前軍趕到前,就已提前被藏了起來。他們別的都不動,為什麼要藏這法瓶?”
“所以,那法瓶便是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這絕計無錯!”
看著得意洋洋的鞏老,小道士歎道:“好,即便這法瓶就是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可現在它已被取了下來,已被藏了起來。這天大地大的,我到哪去找這法瓶?”
鞏老臉上的得意消失了:“是哦,這天大地大的,到哪去找那法瓶?”
小道士一臉幽怨地看著他:我去啊,我還指望你提供一些線索,原來你也不知道。
鞏老苦笑:“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老乞丐,哪能無所不知。”
小道士一拱手:“是貧道貪心了,貧道多謝鞏公。”
鞏老一揮手:“無需道謝。我費盡艱辛,本就是要將這一切說出去。”
“原來是想著,請王知縣向朝廷中人告知我的存在,不料王知縣忽遭慘死。最後這消息,卻是由鞏家的一個小孩說了出去。這是上天不忍心我的一番心血,盡皆付諸東流啊。”
小道士點頭,是啊,要不是那鞏十三忽然出聲,自己從哪得知這一切?
鞏老說道:“再有一事。前幾日鞏德正現身後,忙得第一件事不是發展教徒,而是重建白衣大仙廟。所以我想,白衣大仙廟那應還有些我不知道的東西。仙長不妨前去看看,就不定就有所發現。”
小道士點了點頭,叫了聲:“好!”
鞏老歎道:“哎,想我鞏家耕讀為家,祖上也不知出個多少讀書人,便連高中進士的也有,在紹興府也算得上縉紳之家。卻不料因白衣大仙一事,我鞏家竟淪落至如今的慘境,全家上下盡被投入大牢,等著問罪。”
“當年我爺爺、我爹爹的擔心,終成事實啊!因這淫祀,我鞏家毀家滅族。”
“仙長,雖然當年鞏家無情,將我這家主以那般不堪的指責,生生地驅逐出府。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鞏家子弟。所以還請仙長看在今天,我指點了一番迷津的份上,饒過我鞏家。鞏德正幾人創建邪教,圖謀不軌,自然罪該萬死。可我鞏家別的老老少少,終究與此事無關啊!”
小道士歎道:“我也知鞏家其它人無辜,可此事畢竟事關重大,我也不敢擅作主張。這樣吧若有機會,我定會為鞏家開脫一番。成與不成,我隻能說,盡力而為。”
鞏老起身,長身一揖:“我不求鞏家平安無事,隻求鞏家子弟性命得保。至於家財什麼的,就無所謂了。鞏家子弟這些年來作惡不少,這也是對他們的懲罰。”
“嗯!”小道士正色點頭。
鞏老轉身欲離去。
“等等。”小道士叫住他,從包裹中取出金元寶兩錠,奉上。
“這是。”鞏老奇道。
小道士說道:“若非鞏公的一番指點,讓我撥雲見日,我對那邪神還真是束手無策。鞏老的這番好意,我不敢不領。”
“鞏老年已古稀,再經不得風雨,就用這兩錠金元寶,買幢屋子,好好過此餘生吧!”
鞏老猶豫了一會,終伸手接過,再長身一揖,含淚離去。
“夫君,我們現在去哪?”身後許若雪問。
“去白衣大仙廟。”
我去,這白衣大仙廟,毀得還真是徹底啊!豈止是寸草不生,片瓦皆無,這是,將所有的一切都給砸成了粉啊!也不知當時李安撫使,使動了多少士卒去做這事。
半個時辰後。
“夫君,我們回去吧,這有什麼好看的,都砸成這樣子了。”許若雪說道。
小道士指著一邊堆著的紅磚、泥土:“看看,這些邪教徒如此急著重建此廟,這說明其中必有蹊蹺。再仔細找找,說不定便能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