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莫小滿呢,該是怎樣的心情,愧疚還是莫不關心?庭意不願再想,畢竟自己傷透了心。
馮奶奶還會再做銀耳蓮子粥嗎?老人家能接受這個假象嗎?馮奶奶還有許悔之,那個大男孩會照顧老人家的。
而秦尋溪還像是有了默契,也不願提及在T市的事,刻意繞過。
但越是這樣,就像是魚刺在喉頭,她咽不下去,又得強忍著。
秦尋溪說自己手機在那日壞掉了,所以現在沒有朋友可以聯係到自己。後來,秦尋溪又到鎮上打電話給學校那裏請了假。
秦尋溪問過自己,用不用跟那邊的人聯係。
徐庭意搖搖頭,她說自己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一套說辭,她隻不過是逃避。
在這個偏僻的小漁村裏,沒有人認識自己,仿佛之前那場鬧劇沒有發生過一樣。
推開窗子就可以隱隱看見遠處的大海,這裏風景雖很好,但未經旅遊開發。所以民風依然淳樸,村民大多是靠捕魚為生,自然沒有所謂勾心鬥角。
小漁村是什麼都沒有,像是未雕琢的璞玉,流淌著古樸自然,讓人身心很舒服那種。
那次,她是和秦尋溪走到了算是小漁村裏很熱鬧的地方。早晨空氣清新,集市場裏都是打上來的海鮮,魚,海膽······
總之,徐庭意並不排斥這裏,她的身體恢複也很好,可以下來走路。但是身子骨仍然很虛。
她要一直呆在這裏嗎?的確是世外桃源,這裏的人待她也很好。
對於她的身份,秦牧城也隻說是自己的一個從台灣市過來的遠方親戚,而漁民們隨便問過幾句,也都是秦牧城幫自己答的,也沒有再過問了。
這裏的確是世外桃源,也許沒有最美的景色,甚至於看多了,也隻是前篇一律的碼頭和海岸線,但是那種身心的釋然卻是從來未有過的。
她要永遠呆在這裏嗎?直到今日想來,不得不承認,她似乎有些猶豫,甚至有些小小的期盼。
但是,那種埋在心底的那種仇恨,時不時狠狠蜇她一下,是誰讓她流落在此地,是誰害得她孤身一人?
而許峰儀在內地高枕無憂,過著歌舞升平的日子。
可是,她還要回去嗎?
學校的那些人還怎樣看自己?她受不了那樣的誤解和眼光。
庭意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在這樣的晚上,同樣苦惱的還有一人。
“還是沒有消息?”
男人依欄而立,他的眉頭緊皺著,像是有愁雲籠罩在眉間,揮之不去。
“派出所那邊也還是沒有消息。”來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過,托裏邊的熟人打聽,說是像這樣的失蹤案件,按照以往說······”來人停住了。
“按照以往說什麼?”男人有些不耐煩。
“大概已經死了。”那個人趕緊補道。
“大概?”男人冷笑道,“我要的不是大概!”
不威自怒的聲音把那個人嚇了一跳。
“還不滾出去?”旁邊的人見蔣正南似要發怒,便訓斥那個人。
“還有,還有,”眼前前功盡棄,為了彌補之前錯誤,那人急切道,“我還有一個發現。”
“快滾出去!”眼見蔣正南臉色一寸寸暗下來,旁邊的人直接要趕走那人。
“讓他說!”蔣正南轉過頭來,緊緊盯著那人。
那人被盯的毛骨悚然,仿佛稍有差錯,別提報酬這件事,就連自己能不能好好走出來都很難說。
“我在她們學校裏打聽到,還有一個女孩子也在當天失蹤,不過後來才給校方打電話,說是請假了。但還不確定,人是不是在家······”
見蔣先生沒有反應,那人算是心灰意冷了。
“那個女孩家住在哪兒?”
聽到這個聲音,那人趕緊報道,“說是台灣人。”
“台灣?”蔣正南重複道。
“嗯,對。”
“確定也是當天消失的?”
“沒錯,再肯定不過了!”那人語氣無比堅定,心裏暗中竊喜。
“台灣的哪兒?”
“一個閉塞的小漁村,”那人說,“條件很差。”
“那你去查查那女孩家裏具體情況?”
“嗯嗯,一定,不放過每一處有價值的線索!“那人保證道。
“你先去調查那裏醫院還有診所。”蔣正南想了一會說道。
那人忙不迭答應,待退出求,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先生,你還相信徐小姐還活著嗎?”旁邊的人輕輕問道。
“她不會那麼死的,”蔣正南說,“我相信,她還活著,隻要沒有找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