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最後一根稻草(2 / 3)

“你有問過尋溪的感受嗎?她真的不在意你罵的那些話嗎?”

秦牧城罵尋溪時,後來也不避及庭意,像什麼“不務正業,”“最好哪都不要去,就在這小漁村待著”,“我們老秦家的臉讓你丟光了,”之類。

“她一直在隱忍,你有看見她在你走開,哭泣的樣子嗎?”庭意問道,“是,我見過,你以為的不在意,都是她裝出來的。因為你是他的哥哥,就可以不顧忌她的感受嗎?這些都是理由嗎?”

“難道她心裏就不痛嗎?她寧願所有痛苦都留在心裏,而你呢,借著是她哥哥的名義,就可以發泄恨意,惡語相向嗎?”

庭意的情緒有些激動,在見過尋溪的眼淚就一直憤憤不平。

秦尋溪阻攔過庭意,不要讓哥哥知道,他心裏有氣。

“那他呢?他有考慮你的感受嗎?”

“可是他始終是我的哥哥,盡管和你想象的兄妹不一樣,但是他始終是為我好。”秦尋溪說道。

“她真的是這樣說的嗎?”秦牧城不敢置信,他以為尋溪從來不在意他罵的那些話。

“她再堅強,心裏也有承受能力——你沒有聽說過,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最後一根稻草?”秦牧城重複,他突然扳住庭意的肩,“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

“如果不是她攔著我,你以為我會忍心看下去嗎?”

“啊!”秦牧城悔恨不已,他手上力氣大的驚人。

庭意後背重重磕在一堵硬牆上,她痛的咬牙。

這一夜,庭意都沒有合眼。

她一會兒坐在長椅上,一會兒站起來。

同樣提心吊膽的還有秦牧城,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從外麵抽完了一盒煙,眼睛又很快黏在緊急手術室亮起的燈上。

期間,庭意和他沒有說一句話。

仿佛都當彼此不存在。

這樣的靜默,簡直是一種折磨,一分一秒都如慢鏡頭拉長。

“醫生!醫生,我妹妹怎麼樣?她怎麼樣?”秦牧城將手上的煙蒂扔掉。

庭意聽見聲音,一抬頭,趕緊站起來,膝蓋卻撞到椅子,顧不上疼,“她沒事,對不對?”

醫生摘下口罩,一臉歎惜,庭意的心也隨之一緊。

“大人無事,孩子是沒了。”

“沒了?”他目光呆滯。

“誰是家屬?”

“我是。”他趕緊說道。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庭意問。

“她暫時還沒醒過來,”醫生還沒說完,就被秦牧城揪住。

“什麼叫她沒醒過來?不是大人沒事?”

“秦牧城!”庭意喊道,“你讓醫生說完,好嗎?”

“你就是病人家屬?”醫生冷笑,整了一下自己衣襟,“難怪·······”

“病人潛意識抗拒著醒來。”

“她不會就一直這樣醒不來?”庭意提出最壞的猜測。

“那倒不會,可能一倆天,或幾個月,依人而定。”

“謝謝醫生。”

醫生對庭意淡淡一笑,並不看那個無禮的家夥,“小姐,你跟病人多說說話,她還能感受到。”

“還有,一定要調理好病人的身體——以後很難再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