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很難再有孩子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樣?
秦牧城望著病床上的女孩。尋溪緊緊閉著雙眸,沒有一絲血絲。
“你走吧。”庭意坐在病床邊,背對著秦牧城,“我在這守夜。”
這算是在驅逐他嗎?
“這裏沒你什麼事吧。”秦牧城譏笑,“我是她哥哥。”
“你認為她想看見你嗎?”徐庭意反駁,“還是,你不在這兒,她會更早醒來?”
秦牧城瞪著徐庭意,他憤怒將握緊了手裏拳,又緩緩展開:“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病房裏終於安靜了,夜色如墨。
徐庭意給秦尋溪掖了掖被角,這一幕很熟悉,但似乎人物互換了而已。
老天真是會開玩笑,庭意歎了一口氣。
“尋溪,你怎麼那麼傻?”
庭意又低語了一句,聲音很輕:“他們說,你很難有自己的孩子了······”
秦尋溪躺在那裏,麵色蒼白,周遭的一切都與之無關。
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庭意漸漸有些體力不支,本來身體就才恢複,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著了。
再醒來時,庭意是被換藥的護士驚醒。
庭意半天緩過神,她注意到病床的床頭上放著一個保溫盒。
“還有誰來了嗎?”庭意問護士。
“一個男的。”
“他去哪了?”
“剛才還在這呢,”護士答,“撿藥去了吧應該。”
正說著,秦牧城坐進來,看出來,他一臉憔悴,眼上布滿血絲,估計也是一夜未睡。
庭意見了並沒說什麼,說到底,她多少怨秦牧城。
要不是他這個哥哥,秦尋溪會這個樣子?尤其是想到秦尋溪,以後,很難再做一個母親了。
“你也回去休息吧。”秦牧城自昨晚收斂了很多,客氣對庭意說道。
“這裏尤我來照看,”秦牧城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罵她了。”
“昨晚我想了很久,是,我隻顧著宣泄自己的情緒,並沒有顧忌到尋溪。還怕她做錯事,要她長記性,這才罵罵咧咧。”
秦牧城難言愧疚之色,這倒出乎庭意意料,他竟然也會認錯。
如果自己告訴秦牧城,他會聽進去嗎?還會有今日的局麵。
庭意沒有再堅持,她想出去走走。
外麵的風撲麵而來,帶著冬日的涼意,她困意全無。
想著這一連串的事,庭意不自覺走到鎮上的街上。
古舊,青石板上的老街上商業氣息並不濃厚。
庭意並沒什麼目的,隻是想透透氣。
也許這幾日看慣了一成不變的海景。白天,小漁村裏人們大多外出打漁,跑碼頭,她真正看到人很少。
也許是懷念了人群,她才來這裏吧。
一間小小的店鋪裏,外掛著幾匹好看的布,彩色的絲線織成的絢麗的大花。
一問,才知是老奶奶自己一針一線織成的。
“姑娘,要編小辮嗎?”老奶奶問道。
庭意搖搖頭。
往前走,她被櫥窗上的一個木八音盒吸引,做工精致。
如果預料到下一刻發生的事,她是不會推開那個小店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