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荷一邊懇求著一邊磕頭，額頭都微微滲出了血，司空蘭突然發了話：“好了，本宮問你。”司空蘭微微停頓，命令許荷抬起頭來。
麵無血色的許荷聞聲抬眸，她有幾分畏懼看著司空蘭。隻見司空蘭開口問道：“本宮聽聞，你一直仰仗著德妃與恭歆夫人。如今你落魄又逢赫兒大病，怎不去求她二人？本宮這裏雖可憐你，也還是不會原諒你。你如何定奪本宮會幫你，又不會加害於你呢？”
許荷癱坐在地，雙眼已經渙散沒了神氣，她自顧自道：“嬪妾不會定奪，嬪妾隻是想拚一下罷了。如今嬪妾這下場，想必人家瞧見了都會笑掉了大牙。背信棄義，賣主求榮。赫兒有嬪妾這樣的母妃，到底是他的福還是禍啊。”許荷嘿嘿一笑，可眼角卻笑出了淚花：“皇後娘娘，嬪妾這一生除了赫兒，便沒有任何值得嬪妾驕傲的事兒了。嬪妾終其一生所掛記的，都是赫兒這孩子。皇後娘娘，宮中險惡您不是不清楚，所以以下嬪妾所說，句句屬實，還請皇後娘娘相信嬪妾。”
司空蘭微微抬眸便瞧見了許荷眸子中的渴望，她點了點首道：“婕妤說便是，本宮在聽著呢。”
許荷立即來了底氣，她繼續說道：“秦氏姐妹，娘娘不得不防。”許荷一語既出，司空蘭猛然一震。衛辛秋臨走之前也說了同樣的話，可為何她們能洞察的清楚，自己卻不能呢？
司空蘭早知道秦琦汐不是安分的人，所以聽了許荷的話她不覺得震驚反而覺得，這事兒若不是秦氏所為還是說不過去的。
可是聽許荷與衛辛秋的意思來看，秦氏姐妹早早就和好如初了。隻是這二人依舊是麵上不合，難不成也是假象？
許荷看出看司空蘭的疑惑，她繼續說道：“皇後娘娘，早在恭妃執掌後宮之事時，秦氏姐妹便已經和好。德妃為的是皇後之位，而琳昭儀為的便是這宮中的地位。”傅臨睡的安穩，司空蘭為他掖了掖被子，均勻的氣息帶著些疲憊，司空蘭偷偷將手靠近，再靠近…感覺到熱氣一點一點打在指尖，溫癢摩挲。
秦琦汐？那樣慈母情懷的女子也依舊逃不過世俗嗎？這宮中的地位？她早年默默無聞之時何曾想過地位一說？
“皇後娘娘，您可還記得小秦氏曾寵冠六宮？為何闔宮晉位可小秦氏依舊不是妃位，明明陛下已經察覺了，定是秦琦詩發覺陛下的異樣，才求在宮中自保啊。這才與德妃聯手也未可知啊。”
司空蘭沉默了，她太高估了宮中女人的心思。總以為像初璟者居多，這才發覺像初璟這樣的女子是世間不多得的。
司空氏緊緊攥著手，將柔荑藏在了袖口，麵上有了細微的變化：“本宮知道了，可是本宮不信。”
許荷一愣，心中一涼，悲戚地看著司空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