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這情況,也有不得他再拖延,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衝了。

容湛拿起剪子將夏言希的衣服剪開,露出血肉模糊的肩膀,他甚至還能看見傷口附近有些焦黑。

“你忍一忍,我先清洗傷口。”容湛說道,不知是不是緊張,他的聲音有些抖,“真的很抱歉,我忘了買麻醉藥了,隻能讓你硬撐了。”

夏言希聞言,若不是疼得渾身無力,真想跳起來揍他一頓,“知道了,就知道你不靠譜。”

“忍不住就喊出來,都是兄弟,我又不笑話你。”容湛拿著幹淨的紗布沾了酒精,先擦拭了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後才開始擦傷口。

夏言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低聲咒罵了幾句。

“書呆子,以前想聽你罵人可沒這麼容易,沒事,你盡管罵,我讓你罵。”容湛的額頭上開始滲出汗跡,濕漉漉一片,但手上卻很穩當。

傷口清洗幹淨,容湛拿起一把鉗子,往夏言希的肩膀上探去。夏言希閉上了眼,能清晰的感覺到冰冷的金屬觸摸到了自己的皮膚。

容湛猛地往裏麵插去,夏言希的身體向上跳了跳,本能的掙紮起來,但很快就被夏言希控住了。

夏言希的呼吸聲有些粗重,汗珠子打濕了他的眼睫臉龐,看著像是剛洗過臉。

他想:上輩子我到底欠了你多少,居然要被你這麼整,我這次要是沒有被你弄死,好之後我一定弄死你。

容湛小心的一點點往裏麵送鉗子,尋找著那枚子彈,終於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心裏一喜,扭頭去看夏言希。

夏言希像是睡著了一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何時就疼暈過去了。手裏緊抓的床單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容湛深吸一口氣,手上更加穩妥,用鉗子小心的夾住那枚子彈,慢慢的往外麵拉。

將子彈取出來後,容湛立即將血跡清楚幹淨,又撒了一些止血的藥粉。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容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又拿起了一把泛著寒冷光華的手術刀。

傷口周圍的那些焦肉也要割去,否則很容易感染。

容湛看了一眼昏睡得很沉的夏言希,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要是把你治死了,做鬼一定不要來找我。”

容湛飛快的將那些焦肉給剜去了,夏言希自然是又流了不少的血,將那片的床單都給染成了黑色。

容湛手快的給夏言希撒了不少的止血藥粉,又飛快的給纏好了繃帶,拿出早已經備好的消炎藥劑與一次性針管,一股腦的全都給他打了進去,這才癱軟在地上。

良久,容湛突然笑了起來,喃喃自語道:“你小子居然沒被我給弄死,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啊。”

如果夏言希這時候醒著,他一定會氣的再暈過去,或者氣的吐出一口淩霄血,說上一句: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歇了一會兒,容湛才從一種虛脫感裏掙紮出來,但旋即就是一種從骨頭縫裏透出來的疲憊感,沉重的他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恨不能現在就睡過去。

但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容湛還是強撐著身體找了一件衣服給夏言希換上,然後又給醫院打了電話,讓他們送一些藥品過來,順便多帶一些消炎針劑。

至於那床單,他實在沒力氣換了,夏言希也不方便移來移去的,就這麼著吧。

這一切都辦妥當之後,容湛又胡亂的做了一些飯吃,吃完之後那種從身體深處泄出來的疲憊終於消退了一點。

他倒了一杯白開水,坐在一樓的真皮沙發上,馬不停蹄的開始給暗夜各個高層打電話,通知今晚的行動,並且下達了好幾個命令。

這一切做完之後,他才揉揉頭,拿著那杯白開水慢慢的喝著,靜靜的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他感覺最近的事情可真是越來越麻煩了,希爾頓那個心狠手辣的,完全就是一個瘋子,跟恐怖分子有的一拚,沒什麼事他做不出來的。

現在雙方對上,還沒怎麼著呢,他這邊三個首領,一個深陷敵區,生死不明,一個剛從對方手裏逃出來,重傷昏迷,就剩下他這個隻會做表麵功夫最沒用的。

容湛忍不住抽起來煙,長長的吐出一陣煙霧,看著煙霧繚繞著散去。

希爾頓,不管你到底有多厲害,你都不該招惹到我的兄弟。你厲害又怎麼樣,我們兄弟三個就跟你杠上了。

……

封玦在地下室坐在牆角閉著眼休息,門外也增加了一倍看守的人,無疑是希爾頓害怕他逃走才增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