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子就隻有她一個人住,連個多餘的凳子都沒有,有一把電腦椅,可是用來坐在這茶幾麵前吃飯又太高了,因此我隻好和她並排坐在了茶幾旁的沙發上,幸好我左右手都能使筷子,所以倒也不會互相幹擾。
坐下來之後,我先給自己倒了滿滿四兩的一杯酒,又給她倒了小半杯,她說:“你前不久才剛喝了住院,少喝點。”
我笑了笑沒說話,她夾了一片青椒肉片放到我碗裏,說讓我嚐嚐她的手藝,看她的樣子,對自己的廚藝是頗為自信的。
我嚐了一口,就豎起了大拇指表揚她:“不錯,手藝確實不錯!”
這是我的真心話,她做菜的水平確實不錯,在賣相上比起我這種認真研習了幾年的準專業水平來或許還有點差距,但味道已經不遜於我了,比起小師妹那種熟了、能吃的水平來,不知要高出多少。
我端起酒杯來讓她一塊喝一口:“來,手藝不錯,獎酒一口。”
“好辣啊!”她輕輕的抿了一口,就張著小嘴,用手不停地在嘴邊扇風,表情看起來似乎很痛苦,但眼睛裏卻充滿了笑意。
我笑道:“沒事,多喝兩口就習慣了。來,吃點菜過過嘴。”說著就夾了一片炒白菜喂進了她嘴裏。
她吃了炒白菜,忽然賊賊的看著我,問我說:“阡哥,我這廚藝水平,夠資格做你老婆了吧?”
我正端起杯子來想喝口酒,幸虧慢了一點,還沒喝,否則肯定要被她這句話嚇了嗆到。我放下杯子,撇撇嘴說:“夠資格做我老婆?我跟你說過我找老婆的條件嗎?你怎麼知道我找老婆的時候就一定要考核廚藝呢?”
“這還用你說啊,自己分析分析不就知道了。”她說著就又端起杯子來抿了一口酒,我也陪著喝了一口。我知道,按照她的性格脾氣,喝烈性白酒這件事就算對她很難,可她既然打定了注意陪我喝,那就一定不會退縮。
我笑道:“這也能分析?你這算不算是職業病啊?來,把你的分析說來我聽聽,看看有沒有道理,然後我再給你答複。”
她燦爛的笑著說:“你們男人找老婆時候的共性就是既想要麵子,還要裏子,同時最好在床上還能像個婊子,用你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入得廳堂、下得廚房、上得大床’,對吧?”
“嗯,有道理,接著說。”
她又喝了一小口酒,吃了點菜,然後說:“好,那現在就一條一條的來對照著說一下。第一條,‘入得廳堂’。我長得怎麼樣?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還不錯吧?”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複之後,她嘿嘿一笑,更得意了:“我一向都知道我自己是個大美女。另外,我還是全國最好的大學之一的研究生,也算得上是有文化有修養了。長得漂亮,又有文化、有修養的老婆,算得是有麵子、能入得廳堂了吧?”
我笑了笑說:“聽上去倒還有幾分道理,好吧,這一條你就算是符合了,那第二條下得廚房呢?哦,對了,這個我剛剛才誇獎過你的廚藝,意思是你也合格了,是吧?”
她點了點頭說:“當然合格了!其實吧,‘下得廚房’這一條,倒也不光是說做菜,應該是代指能操持家務,這個事實勝於雄辯,你看看我把我這個小窩收拾得多幹淨齊整,這不就是明證嗎?”
“嗯,這一條說的也頗有幾分道理,就算你也符合了吧。”我喝了一口酒,在她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笑道:“那接下來你就重點給我分析一下你在床上的表現,說說看你又是怎麼樣上得大床的呢?”
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害羞的緣故,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臉紅的厲害。她在我腿上掐了一把,然後把嘴湊到我耳朵邊小聲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這話讓我一時間有點心猿意馬起來,於是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壞笑著搖了搖頭說:“你這話就不對了,其實我對於你在床上的表現,目前也僅僅是一知半解而已,遠遠談不上清楚。”
“壞蛋壞蛋壞蛋……你欺負我!”她粉拳在我肩膀上一頓猛錘,我笑得更開心了。
我們一分吃飯、九分調情的玩鬧了半天,轉眼就到了淩晨十二點,遠遠的,也不知是從哪裏就傳來了報時的鍾聲。
聽到鍾聲,她忽然雙手圈著我的脖子,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對我說:“阡哥,這一天終於過去了,我真心的感謝你能陪我一起過中秋節。我這輩子到現在為止,有過兩個最刻骨銘心的中秋節,第一次是2001年,那一年的中秋節和國慶節是同一天,當時我剛被楊德才趕出來,我一個人趴在租的小房子裏哭了整整一夜。後來的幾個中秋節我都是在大學裏過的,雖然沒能見到我媽,也還不認識你,但好歹身邊還有同學。第二次就是剛剛過去的這一天,當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以為我又要趴著哭上一整夜了,謝謝你能來陪我,希望這輩子從今以後的每一個中秋節,我都能有你陪在身邊。”她說完就在我臉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