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說因為我知道楊家在彭城很有影響力,擔心把周文嬌送進彭城的醫院,萬一被楊永俊知道的話,沒準又會想其他辦法接著害她,那我就白忙活了,為了保證她的安全,所以才把她送去濟寧的醫院,之後再將她轉院到更遠的北京,一方麵是出於醫療條件的考量,但更重要的也還是安全顧慮。

聽完我的回答之後,他又問我:“周文嬌當時失憶了,可你沒事啊,你應該知道這是嚴重的刑事案件,無論受害人自身意願如何,公訴方都必須要依法對犯罪嫌疑人提起公訴的,你當時為什麼不及時報案呢?”

我故作尷尬的笑了笑說:“因為我知道行凶者楊永俊和受害人周文嬌是夫妻關係,當時周文嬌失憶了,我也拿不準她對這事到底是什麼態度,所以我就想,是否要報案,還是等她恢複記憶之後,讓她自己決定吧。嘿嘿,另外呢,我也還有點小私心,德才煤礦是我們的客戶,我們正在運作德才煤礦的上市保薦工作,我知道楊永俊是德才煤礦的股東之一,又是時任德才煤礦董事長楊德才的獨生兒子,我擔心如果我報案的話,會得罪楊德才,影響到我們雙方的合作。”

他聽完之後,嚴肅的教育了我幾句,諸如“公民有主動舉報違法亂紀行為的義務、不能養奸為患、要為社會立正氣”等等一類的,我一個勁的點頭,表示知道錯了。教育完之後,他讓二級警司把筆錄內容給我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就在上麵按手印畫押。

辦完這些之後,他又讓我留了聯係方式,然後起身繞過桌子和我握了握手,說感謝你的配合,今天就暫時到這,你可以走了,不過隨著案件調查工作的展開,我們可能還會有其他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繼續積極配合,另外,等將來檢察院提起公訴,法院開庭之後,你也有義務出庭作證。

我從錄證詞的辦公室出來,下到辦公樓一樓,就直接朝公安局大門口走去,因為今天來的時候是坐公安局的車來的,沒開車,所以現在我隻能自己打車回去了。

“常總!”我剛走出公安局大門口,就聽到有人在旁邊叫我,我扭頭一看,隻見旁邊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奧迪A6轎車,駕駛座上正有個青年男子將頭探出車窗外在叫我,我印象中似乎從來沒見過這人。

透過前擋風玻璃還可以看到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瘦小的女人,一頭齊耳短發,臉上戴著副黑墨鏡,看上去頗有點酷酷的感覺,此時正偏頭看著路對麵。

“您是哪位?”我說著就轉身向奧迪車走了過去。

走到車旁邊,司機對我說:“常總,周小姐想見見你。”他話音未落,我就看到車子後排車窗玻璃緩緩打開了,露出了周文嬌的一張笑臉,看著我甜甜的叫了一聲:“阡哥,快上車!”

我昨天晚上曾聽張林說過,他秘密從上海一個保安公司專門給周文嬌請了一個專業的保鏢團隊來,難道就是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