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目前身上隻裹著一條浴巾,露著肩膀和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斜倚在牆角處、微微蹙著眉頭看著我的漂亮女人,她隻要花幾分鍾時間洗漱一番,穿上衣服,馬上就變成一個急著出人頭地、正在想方設法四處發掘新聞的財經記者了!

華信證券投資銀行部項目經理吸毒,自殺卻串通同事偽造他殺現場騙取撫恤金!

這樣一條新聞、或者說是巨大的醜聞,足以使中國任何一個原本默默無聞的財經記者,一夜成名,成為財經記者圈子裏的明星人物!有了這樣一條新聞,她還需要我幫她嗎?

而且這事情還瞞不住她,她也看見三姐的絕筆信了,那封信寫的其實很淺顯直白,她剛才已經隱約讀出有人要自殺的信息來了,等過一會兒她知道了三姐“被殺害”的消息之後,前後一聯係,不難想出事情的梗概來的,到時候我能阻止她報道這條新聞嗎?估計很難,因為我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光靠私情勸說,能抵消得了唾手可得的巨大名聲帶來的誘惑嗎?

我又仔細的考慮了一下,對於她知道、並且報道這條新聞,我確實無能為力,我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從私情的角度勸一勸她,盡人事聽天命而已了,如果她聽不進去,執意要報道的話,那我就隻能對不住三姐了,老老實實的把那封絕筆信交給警察,否則我自己都會陷進去的。

打定主意,我就站起身來,走到了蘭滬身邊,她縮了一下肩膀,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眼睛裏似乎有點緊張、甚至是害怕。

我雙手按在她身體兩旁的牆上,將她圈在中間,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蘭蘭,我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她沒吭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眼睛依然瞪的大大的,看著我的眼睛,雙手抓著胸口的浴巾。

我對她說道:“剛才那封絕筆信,你也看到了,寫信的人是我的一位同事、好朋友,叫章炳三,就是昨天晚上來找我換房間的那個,他……”於是我就將知道的、想到的、猜到的關於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都細細的和蘭滬說了一遍,最後說道:“蘭蘭,你是專業的財經記者,肯定能看得出來,這件事情的真相如果被報道出去的話,很可能是今年中國金融領域最大的醜聞了,憑此你可以一夜成名。但是,我個人希望你不要這樣報道,就當做你不知道這封信的存在一樣,隻報道這封信以外你看到的東西,行嗎?”

她微微蹙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後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如果我一定要報道呢?你要把我怎麼樣啊?”

聽到她這話,我瞬間覺得心口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疼得厲害,我沉默了一下,低下頭去,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我既不能阻止你,也不能把你怎麼樣,那你就報道吧,我也和警察實話實說,隻是章炳三啊……”

我說著就轉身離開了她身旁,想要開門出去,現在就去三姐的房間看看情況,我剛把手搭在門把手,蘭滬卻從身後一把又抓住了我的手,輕聲說道:“常哥,我跟你開玩笑呢,我聽你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