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錦秋電話,我就進了衛生間準備洗澡睡覺,剛脫了衣服,還穿著條褲衩,就聽到有人在敲我的房門,我隻好又扯了一條浴巾圍上去開門。到了門後,先從貓眼裏看了一眼,是蘭滬。

看到她,我忽然想起剛才劉衛國說的,鳴鳳煤礦井下生產設備更換標牌、以次充好的事情,他是在網上看到的,我這兩天因為家事太多,也沒顧得上留意,不知道蘭滬知不知道這事。想著我就拉開了門,笑道:“蘭蘭,你怎麼來了。”說著就將她讓了進來。

蘭滬撇著嘴笑了笑:“剛才我從後窗戶看到就你和那個警察兩人回來,你那個毒舌媳婦不在,我這才敢來找你串串門的。”她星期一晚上到我房間來跟我講那條匿名短信的時候,曾經被錦秋言辭上刁難過,看來現在還耿耿於懷。

我笑了一下,說道:“你別往心裏去,錦秋那人就這樣,嘴上刁鑽,其實心挺好的。”我招呼她在沙發上坐下,又問道:“蘭蘭,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哈哈,咱們是鄰居,沒事就不能來串個門,找你坐坐啊。”她爽朗的一笑,又說道:“都一個多星期了,我一個人還是不敢在房間裏呆著,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出現你那位同事死時的畫麵。晚上我一個人也不敢睡覺,開著燈開著電視,一直熬到實在熬不住了,才能睡著,還總睡不踏實,經常做噩夢。想來找你坐坐,可要麼你就不在,要麼就是你媳婦也在。”

我哈哈笑道:“當時就讓你別進去,在門口拍兩張就行了,你非不聽,非要進去,結果還挨了陳鋥的揍,這就叫自作自受。”

“嘿嘿,可我抓到一個獨家頭條啊,自費采訪才變成公費出差,也算值了。”

聽她說起這個,我想起張兆川交待的關照關照她,於是笑道:“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章炳三那事的報道上,我們集團公司很承你的情,我們集團公司總經理已經交待過了,讓我們證券公司投行部這邊關照關照你,也算是還你的人情。”

“哈哈,真的?”她一笑就蹦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我點頭笑道:“這幾天因為正在處理章炳三那事的善後,領導們還沒顧得上你這事,等忙過這幾天,估計就會有消息給你了。”

她圍著沙發轉著圈,開心的笑道:“發達了、發達了!這回老子算是發達了!什麼姚光輝之類的財經記者,全都給我靠邊站,哈哈!”

我等到她開心的差不多,重新坐了下來,才又對她說道:“蘭蘭,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什麼事?”

“據說最近網上有傳言,說鳴鳳煤礦井下生產設備更換標牌、以次充好,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我看著就是一條謠言,無憑無據的,沒什麼新聞價值,所以也沒太在意。”她說著就掏出手機,點了幾下,遞到我麵前:“你自己看看吧,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