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滬說道:“你們可以先在網上否認,如果是有人蓄意造謠的話,必然糾纏著要你們提供證據,然後就雇水軍先跟對方打口水仗,打上幾天口水仗,這事情的關注度就起來了。到時候咱們再來搞個微博直播提供證據,讓我跟著相關人員一起到井下去,他們每核實一樣設備,我就通過微博把結果及時發到網上,這樣一方麵鳴鳳煤礦不用再去專門找媒體來公布鑒定結果,可以省一筆錢,而且因為消息出來的更及時,可信度也就更高,效果會更好。在一場高關注度的口水戰中依靠充足的事實證據勝出,也有助於鳴鳳煤礦塑造良好的企業形象,一舉多得,你覺得怎麼樣?”

“聽起來似乎還不錯,等下周一我和鳴鳳煤礦的相關負責人商量一下吧。”我點頭笑道:“你這算盤倒是打得賊精啊,鳴鳳煤礦出錢出力,你跟著出名。”

“那我還出主意了呢。”她爽朗的一笑,又問我道:“常哥,你說這消息會是什麼人放出來的啊?”

聽到她這個問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告訴我這消息的劉衛國,不過這顯然不可能,他是鳴鳳煤礦的第二大股東,盡管他的股份目前都因為幫楊永俊做擔保而質押給了銀行,可從所有權上來講還是屬於他的。就算楊永俊將來被判斷入獄、甚至死刑,繼承掌管楊永俊財產的人,同時也就繼承了楊永俊的債務,如果老老實實的將銀行貸款歸還,擔保解除,他就可以收回質押的股份了,他隻不過相當於是白擔保了一場,沒有獲得收益,卻不會損失本金,所以他沒有任何理由攻擊自己的公司。

我想了一下說道,按照以往的經驗,企業在上市過程中基本都會遇上被人造謠的事情,而且造謠者就是你們這樣的地方性財經媒體,目的是進行新聞敲詐,讓擬上市企業給豐厚的紅包,甚至是到你們的媒體上高價打廣告。

不過這回顯然不是這種情況,一來是時間不對,這種謠言一般都是要等到企業遞交了上市申請材料之後才會出現,因為這時候企業已經進入了排隊過會的時期,沒有充足的時間來應對處理各種突發狀況,“穩定”壓倒一切,所以這一時期敲詐效果最好,但這次謠言出現的時間太早了。其次,財經媒體造謠,專業度都比較高,一般都會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支撐,但這次一樣沒有。另外,路數也不對,新聞敲詐的謠言,一般都是先把新聞稿私下發給企業,如果企業不上道,才會發到公共媒體上去,這回卻一上來就出現在微博圈了。

排除了新聞敲詐的可能性,那麼就隻剩下兩種情況了,鳴鳳煤礦的競爭對手,或者是我們公司的競爭對手在造謠,最有可能的是鳴鳳煤礦的競爭對手,通過這種謠言遲滯、甚至阻礙鳴鳳煤礦上市,這種可能性最大。也有可能是我們公司的競爭對手,通過這個謠言敗壞我們公司的名聲,給我們添點堵,要是輿論反響比較強,沒準證監會還會來調查我們。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這種攻擊手段太沒技術含量了,一旦敗露,不但會和我們公司翻臉成仇,而且還會受到證監會的重罰,風險和收益不成比例。所以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的還是鳴鳳煤礦的競爭對手在造謠。”

“德才煤礦?”她問道。

我輕笑道:“從業務角度來看,德才煤礦和鳴鳳煤礦確實互為最大競爭對手,不過眼下的德才煤礦,楊德才剛死,楊永俊被拘留,劉芹忙著撈楊永俊,群龍無首,怕是沒有精力來搞這些小動作。”

她撇撇嘴問道:“那還會是誰啊?”

我搖搖頭回答道:“這可就猜不到了,和鳴鳳煤礦有競爭關係的煤礦也還有幾家,隻不過都不像德才煤礦這麼直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