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楊永俊拿不定主意,我冷笑一下說道:“你就那麼信任你那位老丈人啊?我提醒你一點,如果那晚周文嬌真死了的話,現在是個什麼局麵?恐怕你們楊家所有的東西都要改姓劉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頓了一頓,我又說道:“你不用擔心,這裏隻有你和我兩個人,言出你口入我耳,你要是事後反悔,大可以不認賬就完了,反正我也不能把你怎樣。”
楊永俊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我擔心你是來套我的話的,明天就要開庭了,這時候被你套了話去,我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這樣吧,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怎麼樣?”
我在心中暗笑了一下:就你這樣的還想跟我玩互納投名狀的把戲啊!麵上點點頭笑道:“難怪我嶽母說你還是個孩子,到現在你還看不清形勢,是你需要我幫忙,不是我要求著你幫忙,你有什麼籌碼跟我討價還價?你唯一的籌碼就是我收了你那一百萬現金的事情,可前幾天你不是實名舉報我了嗎?結果怎麼樣?警察隻是找我問了句話就沒下文了,這就說明你那籌碼沒用,否則的話新聞上早就炸鍋了,可你在報紙上看到關於這件事情一個字的報道了嗎?不過算了,看在我嶽母的麵上,我也不和你計較這些,你問吧,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照實回答,你要是覺得我有一句假話,隨時可以爬起來就走,我絕不會拉著你。”
他低垂著頭,一邊裝作吃飯,一邊問道:“你來彭城,是不是早就打好主意,就是想來找楊德才的麻煩,替秋姐出氣的?”
“對,你猜的沒錯。”我輕笑道:“今年元旦我第一次來彭城,本來就是為了能和楊德才搭上線的,不過當時據說你們一家都在澳大利亞,所以沒見著,陰差陽錯的先談成了鳴鳳煤礦的保薦項目。過完年,楊德才卻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跟著王奎亮到北京去找我。”
他又問道:“那一百萬你怎麼處理了?為什麼你會沒事?”
這問題可不能跟他實話實說,否則就真的被他抓住把柄了。
我故作得意的笑了笑,說道:“這事要說起來,那是我的運氣。那天你把錢放在路虎車裏,我本來是打算拿到銀行去存起來的,可車鑰匙在周文嬌那兒,等我下班拿到鑰匙的時候,銀行已經關門了,我打算第二天去存,所以那包現金就一直放在車裏,結果當晚就出了你謀害周文嬌的事情。現在你也知道了,我當晚就是開著那輛路虎車追你到微山湖邊,救了周文嬌之後,又開著那車送她去濟寧入院治療,因此就把那包現金也帶到了濟寧。後來我就多留了一個心眼,為的就是防著有這麼一天,於是我就在濟寧貴和花園酒店開了個房間,把那包現金留在那兒。緊接著就是五一假期,我把周文嬌轉院到北京,就把那包現金也帶到了北京,一直沒拿去銀行存,現在還放在我家裏呢,所以我和我家人的銀行賬戶那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有大額入賬,警察查不到任何線索。”
我這番話,邏輯上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時間地點都很清楚,不怕騙不到他。他如果要核實,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去查查我當晚究竟有沒有在濟寧貴和花園酒店開過房間,但是現在顯然沒這條件。這酒店是真實存在的,那晚我在路邊看到過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