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點了點頭,表示相信了我的說法,又問道:“你究竟為什麼要救周文嬌,你們之間有沒有私情?你救了她之後,又把她密不透風的藏起來,直到楊德才死後她才忽然現身告我,她那段時間是真的失憶了,還是你們故意設計好的,就等著楊德才死了,然後她現身,正好爭奪德才集團?”
我心知這問題他自己心裏其實已經有答案了,我不能騙他了,我要是跟他說周文嬌當時真的失憶了,楊德才一死,周文嬌就又好了,那他肯定不信。反正我就算現在告訴他真相,將來也隨時可以矢口否認,他也拿我沒辦法。
於是我就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和周文嬌之間沒有什麼私情,當時我和她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我救她完全是機緣巧合,那晚她發短信向我求救,起初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到壩山小區門口就碰上你的車出來了,沒辦法,你那車太惹眼了,想不注意都不行。我看到周文嬌在你車裏,於是就追了上去,最後把她救了上來。
要說我救她的原因,有兩方麵,一是當時形勢就那樣,我相信絕大多數人處在我當時的位置上,都會救人的。另一方麵,我確實有一番自己的私心。我剛跟你說過了,我來彭城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楊德才晦氣,楊德才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萬一事情敗露,我恐怕怎麼的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就想找一個護身符,恰好就發生了這件事情,我把周文嬌救下來抓在手裏,那就相當於是拿住了你的死穴,而你又是楊德才的命根子,萬一有一天事情敗露的話,我可以以此為籌碼跟楊德才談判,爭取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
至於說周文嬌為什麼直到楊德才死了才現身告你,我要跟你說她是真的失憶,楊德才一死就好了,那肯定是在騙你,世上沒有這麼巧的事,事實就是我讓她裝失憶的。原因很簡單,當時你在對付楊德才,我也在對付楊德才,咱們算是一個戰壕的盟友,周文嬌如果當時告你的話,那你肯定就暴露了,我一個人對付楊德才難度太大。另外,當時那包現金還在我車裏,周文嬌一告你,你被抓,把我供出來,警察一搜就人贓俱獲。還有,周文嬌隨時可以告你,這是我的護身符,可她一旦告了你的話,那也就失去護身符的作用了。
所以無論怎麼說我都不能讓周文嬌當時就去告你,可是她又不情願,因此我隻好哄她,跟她說德才煤礦馬上就要向你做定向增發了,這事情她自己也知道。定增之後你會更有錢,而她和你又還是夫妻關係,等定增完了之後告你,然後再離婚,她能分到更多錢,她這才同意的。
6月21號定增結束,她當時人在北京的醫院裏,並不知道這事,我也沒告訴她,因為我怕她按耐不住會壞了我的計劃。可是事態發展變化太快了,7月2號,楊德才忽然死了,你繼承了他的幾乎所有財產,我雖然也沒告訴周文嬌,可這在彭城是一樁大事,周文嬌終究又是彭城本地人,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決定現身告你,我也找不到再阻攔她的理由了。所以最終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這個結果——楊德才一死,她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