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橋又一次呆住了,定定的看著我,過了大約十來秒鍾,卻忽然哭了起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我麵前,雙手抓著我的腿說道:“常兄弟,我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以後我再也不碰錦秋半個指頭了,見了她我一定繞著走。”
看到把一個親戚弄成這樣,我心裏也有些難受,無可奈何的長歎一聲,站起身來托著他的手臂想把他扶起來,嘴裏說道:“對不起,大表哥,這種事情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如果是別的事情,別說咱們還是親戚,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你這麼求我,我都可以翻過去了,可唯獨這件事情不能。你也看到了,那晚三表哥也對我動了手,但我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他卻不起來,依然一個勁的跪在地上求我,我隻有一隻手,也扶不起他來,又不敢受他的跪,於是隻好幹脆退開兩步,繞到茶幾另一邊站著,對他說道:“大表哥,明天一上班,張警官就要把你們這案子的卷宗移交檢察院了,到時候就算我想不告你們都沒用了。隻有一夜的時間,你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裏求我,讓我也為難,倒不如冷靜下來,回去好好想想我剛才跟你說的條件。我等著結果,明天早上九點,隻要確定你死了,我馬上就跟張警官說,我不告你們了,我跟你們和解。”
我正說著,門就被推開了,張米娜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皺眉看著我問道:“常總,這是怎麼回事?”
我急忙解釋道:“張警官,這可不是我要求的啊,是他自己一時想不明白才跪的,我扶不起他來,又不敢受他的跪,我也很為難,正好你來了,幫忙勸勸吧。”
張米娜轉頭過去把蘇建橋扶了起來,他已經哭得一塌糊塗,卻還想來找我,我急忙後退幾步躲開,搖頭歎道:“唉……這都是造化弄人啊,要是你當時對我動手,哪還會有這些事。對不起,大表哥,我能做的讓步真的隻有這麼多了。”
張米娜扭頭看了我一眼:“常總,你做什麼讓步了?你是同意和解了嗎?”
“我答應有條件的和解。”我說道:“明天早上九點,無論什麼結果,我都給你電話。”
“什麼條件?”張米娜問道。
我撇撇嘴說道:“這個……這個就我和大表哥兩人知道就好了,張警官你就別問了。”
蘇建橋哽咽道:“張警官,常……常兄弟他要我……”
“大表哥!”眼看蘇建設要告訴張米娜我給他開的條件,我急忙出言製止住了他,說道:“大表哥,你最好別說,倒不是我怕你說出去,咱們是一個有言論自由的國家,我嘴上說什麼都不犯法,所以你告我也沒用。但是我認為這事情咱倆知道就行了,傳開了,隻怕會橫生枝節,到時候有些事情就不是咱倆能控製得了的了。”
蘇建橋嘴半張著,愣愣的看著我,說不下去了。
張米娜麵色嚴峻的看了我一眼,就將蘇建橋送了出去。過了大約五分鍾,才又折了回來,進門之後,靠在門邊看了看我,撇嘴說道:“常總,好威風啊!”
我幹笑兩聲說道:“張警官,他跟你說了?”
她沒正麵回答我,而是說道:“常總,我覺得,人不能總仗著自己的智術為所欲為,遊走在法律的邊緣,老話說‘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從周文嬌的失憶症,到這回民事糾紛演變成了刑事案件,再用刑事案件脅迫別人自殺,其中到處都是你設計誘導的痕跡,你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來,隻不過是抓不住你的把柄而已,但你不會總有這麼好的運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