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動過心思,想讓小師妹春節回來幾天過個年,年後再去美國領一下結業證書就完了。但進修班有進修班的紀律,而且小師妹又是去進修之前才剛剛調到研究院的,在外人看來,她剛一到研究院就占了研究院一個進修名額,本身就已經讓某些人眼紅,再私自跑回來過年,那她在研究院的同事就更有話說了,所以隻好作罷,準備我去美國陪她過年。

但是如果有研究院的院長開口,尋個由頭讓她春節前後回來幾天的話,那自然就沒什麼問題,隻不過我在公司人微言輕,雖然認識研究院的楚院長,可也說不上什麼話,如今老高願意幫忙去找研究院楚院長開口,那肯定一說就成,他們倆是平級的一級部門負責人,私交似乎也還不錯,當初小師妹能順利調去研究院就是老高幫忙找楚院長疏通的。

我們又打了兩個洞,我成功的讓老高領先了我三杆,他忽然又對我說道:“小常,我聽說你和集團公司張總打過球,是嗎?”

我心中暗自苦笑一下,知道這事的就我們一家夫妻三人和張兆川、李坤,那兩人不會對外說,所以無疑又是寶貝小媳婦告訴李姚仙的,她約李姚仙打球不就是去的我和張兆川打球的清風球場嗎。

我點點頭說道:“嗯,是打過一次,也是七月份的時候,在北京的清風球場。”

“張總水平怎麼樣?”老高問道。

我笑道:“我感覺跟咱們差不多吧,那次打,我最後險勝了他兩杆。”

老高笑了笑,說道:“下次什麼時候他要是再約你的打球的話,別忘了叫上我啊,我去跟張總來個以球會友,你知道,我是最喜歡和水平相當的對手打球了。”

“小常你別跟他當真啊,他愛打球愛傻了。”李姚仙笑了笑,又對老高道:“你這老東西,跟你們集團公司領導也敢說以球會友,我看你腦袋裏全裝了一腦袋球了。”

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他們兩口子今天雲裏霧裏跟我說了這麼多的用意了,無論是老高不追究我接私活,還是錦秋幫了他們一把,又或者是老高曾經幫小師妹調去研究院、即將幫小師妹回來過年,不管是誰欠誰,歸結起來隻說明一件事——我們兩家關係很好,既然我如今傍上了張兆川這條大粗腿,就不能忘了老高。

大約是老高作為領導,不好意思直接“求”我這個下屬,所以隻好這麼不停地旁敲側擊,他老婆還不忘給他遮掩,表示這事情就是個玩笑,讓我別太當真。問題是我自己都懷疑張兆川現在是不是還記得我。

我苦笑一下,說道:“高總你放心,要是張總還會第二次見我的話,我肯定叫上你一塊。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這些大人物的心思可難把握得很,那時候是因為在事頭上,張總要用到我,所以賞臉跟我打一場球。如今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張總是不是還記得我這樣的小蝦米都難說呢。”

“哈哈,有機會當然最好,要是沒機會,那咱們也不強求,你說是吧。”老高哈哈笑著使勁拍了拍我的肩膀。

六點鍾,我們打完了一場球,我輸了老高六杆,把他給高興壞了,非要抓著我去餐廳一塊吃晚飯,說晚上還要打一場夜場,我雖然不太情願,可是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推辭,隻好答應了,抽空發了條短信給蘭滬,讓她自己去吃飯,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