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宮知道了,辛苦公公了。還請公公在皇上身邊,多多提點,叫皇上早些歇息!”璟萱強撐著笑臉道。
送走了文若海,璟萱心中空空落落的,總是覺得缺了很多東西,永煌就這樣歇在了別處,自己還未封後。
璟萱笑著笑著,卻又歎了口氣,“他的心,無論哪一世,我都抓不住。”
殿中寂靜如許,一旁的閆染也不由得幽幽歎了口氣道,“娘娘,在這深宮之中,最忌諱的,隻怕就是對皇上動情,一旦對一個男子動情,你便這輩子都看不清他了。”
冷冷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大殿,一直回蕩著,迎接著冰冷的黑夜。
宮中的夜,隻怕是女子們最怕的時刻,這個時刻,總是有人歡笑,有人愁。這樣淅淅瀝瀝的雨夜,這宮中的女子隻怕是再難入眠了。
“娘娘,您還沒睡著麼?”閆染本是在一旁守夜,聽見這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心裏頭滿是不安便撩開了床幔。
“外麵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從子夜時分,外麵就一直傳著淒冷的簫聲,仿佛是宮中的女子在泣訴自己求寵而不得的愁腸。
閆染自然也聽見了這聲音,她也十分好奇,這是宮中哪位小主的簫聲,從前竟不曾聽過。
見閆染點了點頭,璟萱坐起了身子,頭發散亂,全無睡意,卻是一臉疲累道,“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娘娘!這……”閆染看著這外麵的小雨,墨色的天空,麵露為難道,“娘娘,若是您心情不暢,倒是可以在您的宮中走動走動,隻是這出去還是算了吧,天冷風寒,還下著雨,又是大半夜,若是出去了……”
“閆染!”璟萱忽然喝止住了閆染,“從前也沒見你這般囉嗦,怎麼今個兒話這麼多,天冷風寒,多披幾件衣服便是了。你何故像旁的丫鬟那樣?本宮不過是想去看看,這簫聲是從何處傳來的。”
“娘娘,若是隻為了這件小事,大可以叫奴才們去,何故非要……”
隻見璟萱一臉向往地看著窗外,“古人素有以琴聲會知己,這會知己的事情,怎能隻叫下人去,反倒是自己缺席了,什麼道理?”
既如此,閆染見璟萱心意已決,也不好多說,隻能幫璟萱梳妝,又從櫥櫃裏挑了一件披風來。
“一會兒,咱們就從偏門出去,叫個能幹的小丫頭守著門。”吩咐好了這些,璟萱還特意挑了麵紗蒙麵。
循著這雨中的簫聲,二人踱步出了庭院,越禦花園的方向踱去了。
隻聽得這倉皇的簫聲越發清楚了起來,如嗚咽之聲,叫人心生憐意,這諸多的枝杈掩映,倒是叫人看不清這後麵的是何人。
璟萱大著膽子踱步了過去,一個模糊的身影越發清晰了起來。
“婧彤,你還好麼?”
看著那緩緩轉過身的人兒,璟萱頓時怔在了原地,剛想拉過身邊的閆染,卻見這丫頭已經不知道躲到了什麼地方,頓時有了幾分慌張。
永陵將簫放入了懷中,黑暗之中,隻覺得他的神色陰晴不定,腳步輕緩移動,幾步也到了璟萱麵前。
許久,自那次分別,二人許久沒有再這樣單獨相對過。
璟萱不由得緊張地往後退了兩步道,“本宮……本宮素來安好,倒是王爺……”控製不住的心跳讓她慌亂失措,麵對著這個男人,她總是心慌意亂,什麼對策都拋諸腦後,全然想不來。
永陵的臉色似乎差了一些,“即便這裏四下無人,你還是要對我如此客套?”
“王爺說的是這是什麼話?本宮既為皇後,王爺既為皇家親眷,合該……禮儀相對,莫不是王爺……”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堵上了自己的喉嚨更漫上了自己的心頭,璟萱竟哽咽了下,“莫不是王爺……以為本宮該如何待你呢?”
永陵深歎了一口氣,“罷了,先不說這個了,你愛如何對待本王便如何吧,本王是難以扭轉你的心意了。隻是有一件,這軒兒的身體是怎麼回事?你可查清楚了?”
璟萱一愣,不想他會問起這事,沉吟了半晌。
“這王爺關心皇嗣總不是犯了什麼大罪吧?你且如實告訴本王吧。”
“軒兒是被人下了毒……”璟萱一臉戚然,“不論王爺此刻的言行如何,你我夜半相見就足以給本宮判上七出之罪。”
本想狠狠地教訓一頓永陵,卻見他一臉沉思的樣子道,“果然是被下毒了。”
璟萱一臉震驚,“你說什麼果然?!你去看過他還是你知道什麼?”璟萱急急地拋出了這諸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