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永陵臉色變了變道,“我……也是巧,在聽說軒皇子生病的前幾日,來了宮中一趟,瞧見那楊昭儀進了阿哥所,想了想,仿佛這楊昭儀並無所出,卻也沒過多留意,沒想到這……”
璟萱似有似無地應了一聲,知曉是楊依依已經不重要了,關鍵這孩兒身上的毒要作何解,實在是叫人頭疼!
“若是你要揭發此事,本王可以先去將之前的見聞告知皇兄,皇兄向來是多疑的人,不用本王多說什麼,他便能明白。”
聞言,璟萱有些吃驚地看向了永陵,那若是這永煌的心思真的一直撲在了這楊依依的身上,你牽連入內,後麵的一切該作何解?
“不必了。”璟萱擺了擺手,微微一笑,“早在王爺告知本宮之前,本宮就得到了消息。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隻是從她手中拿到解藥是難上加難。本宮會自己想辦法的,今個兒天色也不早了。想來,王爺會在宮中,定是皇上留下的。若是王爺不好好地在殿宇之中歇息,隻怕皇上會怪罪王爺身邊的下人。”
潛在之意已經十分明顯,璟萱還故意往後退了幾步,隻見這永陵略有了幾分苦惱,隻得幽幽地歎了聲道,“你非得離我這麼遠麼?”
借著不遠處燈籠那微弱的光線,看著麵前神情的麵孔,璟萱竟有了片刻的失神,竟不能動彈,恍惚之中,這熟悉的麵孔多了幾分滄桑,眼窩深陷,眼眶之處更是多了一圈黑,看上去疲憊了許久。
“你若是在皇兄身邊一直都很好,我也不會一直來找你了。我不奢求什麼,隻不過希望你能永遠記得,在你悲傷無助的時刻,還會有個人一直在身後等著你,一直一直等著你轉身。”
溫暖的話仿若情人之間的軟言細語,自己的心仿佛要從胸腔之中跳出了一般,麵對永陵,她從來無能為力,做不到一直一直堅定地推開他。
忽而,就聽見忙亂的腳步聲紛至遝來。
隻聽見閆染驚呼了一聲,“娘娘!不好了!軒皇子出事了!”
夜半宮中,皇帝夜宿之處,熱鬧非常,飲酒作樂已經是宮中的慣例。
在這肖婧瑜的宮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肖婧瑜尋常不愛飲酒,更是不愛多種奢華的菜肴宴飲,這皇上每每宿在肖婧瑜宮中也是嚐盡了家常的各種小菜,倒是比宮中各種山珍海味能束縛住自己的胃口。
用完膳之後,二人便是早早地就寢,這肖婧瑜想來端莊柔美,自然是侍寢也不同他人。
待永煌輕撫她嫩白的身軀之時,她總是會羞澀地頜首,禁不住躲開永煌熾熱的視線,扭捏幾下才可如魚得水、纏綿床笫。
這亦是肖婧瑜的好處之一,她的羞澀如新人一般,讓永煌永遠不會厭棄,而她的莊重又是一種大家小姐的風範,叫人心生愛慕。
這會子,永煌同她早已是累了一番之後,相擁而臥。
隻不過這肖婧瑜近來時常承寵,不免多受了宮中旁的妃嬪幾個白眼,心思也重了些許,大汗淋漓之後並不能安然入睡,瞅了永煌的側臉微微發怔。
忽而,聽得了幾聲夢囈般的話語。
“璟萱!璟萱!璟萱!我來救你!我來救你!”
懵懵懂懂,模模糊糊,似是有著什麼焦急的話語還卡在了嗓子之中,不得全部說出,隻不過,光是這一句就將身邊人兒徹底醒了過來。
婧瑜在一旁淒苦地笑著,臉頰之上掛了兩行清淚,“你如此愛她,為何不留住她?你既如此不在乎我,為何當初又要我入宮?你曾問我,是不是我要的,你給不了……”
婧瑜將頭輕輕地枕到了永煌的胸膛之上,“是,你給不了,因為自始至終,你的心裏隻有她……”
身上還殘留著隱隱的疼痛,無奈的痛楚從心底深處傳來,婧瑜隻覺得這是世上最大的諷刺和侮辱,眼看著自己的閨中密友那樣不明不白地死去,明明都是身邊這個男人的傑作,卻要委身於他。
這便罷了,誰料,女子的感情從來身不由己。最可笑的便是自己,不是麼?
婧瑜不斷流著淚,靠著身邊的男人,忽而,急急的腳步聲傳來,就聽見文若海劇烈地叩門,“皇上!皇上!”
婧瑜忙坐起了身,擦去了自己的眼淚,道,“何人?是有何事?”
“不好了!皇上!軒皇子那裏出事了,皇後娘娘已經趕了過去,差點哭死在了那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