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暗了起來,剩下的幾縷陽光為居安縣鍍上了一層金色,顯得格外的安詳而神秘。
街上各色的小攤也擺了起來,叫賣聲久久不絕,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皆向花香最濃鬱的地方湧去,蒲夫人和清淺也不例外,看看這,摸摸那,還沒到會場,伍誌手上拿的東西都高過頭頂了。
天越來越暗了,街上的花燈也紛紛亮了起來。“娘!你看那!那盞花燈好美啊!”清淺指著前方的那盞圓狀印有桃花的花燈一臉興致勃勃的喊到。
“娘?”清淺狐疑道,見沒人應答轉過身來望去,隻有來來往往談笑風生的行人,哪還有蒲夫人和伍誌的身影。
“娘?娘!你們在哪兒?”清淺喊到,回應她的隻是一層蓋過一層的叫賣聲,嬉鬧的談話聲。孤獨和無助順著黑暗漸漸吞噬著她的心,驅使著她向著最亮的地方前行。
這裏,到處掛著各色花燈,花燈下各色的文人雅士共賞花燈,猜燈謎,吟詩作對。清淺直直的看著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花燈,有些發愣。若此時,是與心愛之人觀賞花燈,放花燈,那該多好啊。
正這麼想著,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一手拿著謎題,一手放在身後,踱來踱去,不停的喃喃自語,“畫時圓,寫時方,有它暖,沒它涼。畫時圓,寫時方,有它暖,沒它涼。畫時圓……到底是什麼呢?”
清淺聽到這,看著那個書生,笑了笑,這麼簡單的謎題還用得著想這麼長時間嗎?
或許是察覺到有人笑他,那書生抬起頭,朝這邊看了過來。清淺猛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別過臉去,假裝看燈謎。
誰知那書生竟走了過來,拱了拱手,謙遜道:“兄台,剛才可是猜中謎題,笑在下愚笨了?”
清淺尷尬得笑了笑,也拱了拱手,臉不紅心不跳的回應道:“剛才解了一道燈謎便不由得樂了起來”,她晃了晃手中剛剛從另一個燈籠上取下的謎題,一本正經道“並不知兄台如何。”
那個書生聽此略微感失落,道:“是在下冒昧了,以為兄台猜中了在下手中的謎題,正想向兄台討教。”
清淺聽此,便放下心來,以為這書生因為自己嘲笑他所以前來來討個說法,原來是為解這個謎題啊!繼續道:“不知是什麼樣的謎題讓兄台如此絞盡腦汁?”
“畫時圓,寫時方,有它暖,沒它涼(打一個字)”
清淺聽後沒有立刻回答,害怕打擊書生的自信心,→_→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是日”。
“日?”書生喃喃道,又比劃了一下,忽然茅塞頓開,雙手禁錮著清淺的肩,輕晃,驚喜道:“就是日啊!這麼簡單,在下居然想了那麼久。”
忽然被陌生男子這麼一弄,清淺臉有些燥熱,還好娘往臉上抹了藥汁,不然這讓人看到情何以堪啊!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這手打下來時,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傳出:“風兄,何事讓你如此高興啊?”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清淺不自覺的朝說話的人看去,隻見那男子用折扇拂過頭頂的花燈,向這邊走來。眉眼彎彎,周身環繞著柔和的流光。這不是楚君墨嗎?他怎麼會在這兒?清淺立刻回過頭來。
“楚兄,你可算來了!這兒的燈謎實在讓人費解,剛才要不是這位兄台,可能還沉浸於這謎題中無法自拔。”書生不知何時鬆了手,看著清淺輕笑道。
“居然還有讓風兄如此頭痛的謎題,那,這位兄台可真是厲害啊!”楚君墨看著清淺,拱了拱手道。
見無處可避,隻好迎麵相對,感覺到楚君墨的視線,清淺低垂著眼簾,幹笑道:“不敢當不敢當,隻是運氣好恰巧碰對了罷了。”
書生見此道:“兄台真是太過謙遜了,在下風逸,這位是在下的朋友楚君墨,還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清淺道:“叫我淺輕便好”。
“淺輕?這名字甚是雅致。”書生道,然後說:“聽兄台的口音可是京都人士?”
“正是!”
“好巧,我們也是。”書生驚喜道,“可真是他鄉遇故知啊!”
清淺笑了笑,以示回應。
這時,從花燈後走出來一個老伯,拱手道,“看三位公子的穿著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我們的確不是本地人。”楚君墨禮節性的拱了拱手道。風逸和清淺也回應似的拱了拱手。
“看你們不驕不躁的樣子,定是沒有聽說今天是什麼日子吧!今日乃居安縣一年一度的百花大會,定然也少不了猜燈謎,對對子,猜謎題最多的五位,可得本店鎮店之寶——玲瓏八寶燈一盞,然後進行下一輪的對對子環節,若是中頭奎,那可是讓你意想不到喔!”老伯寽著胡子,故弄玄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