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算不如天算,床榻上進空空如也,正當刺客納悶這個房中的女主人到了哪裏,卻見她的雙眼突然放大,深黑色的瞳孔中漸漸現出了一個人影。
女子的臉上掛著一絲詭譎的微笑,強大的氣場讓這個臨死的人不禁寒顫。
還沒等她自盡她就已經斷氣了。
事情的失敗很快就因為一塊令牌敗露了,她無從反駁,但也無需再反駁,自打從她準備動手殺了這個第三者開始,她就已經是不再擔心會有怎樣的後果了。
她微微揉著太陽穴,近日連夜沒睡好,有些生疼。
“公主,魔君找你。”
父君怎麼會找她?她有些擔心,該不會是自己刺殺未遂要被叫去訓斥了吧,她微微皺了一下眉,卻還是跟侍女說道:“嗯,我馬上就去。”
一襲紫色錦羅裙,長長的裙擺像是一個孔雀的屏,拖著走過層層宮宇,來到了魔君的書房。
“父君。”餘泯微微躬膝行禮,道。
“嗯,你進來吧。”
她輕手輕腳地進去,看到自己的父君時,還是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你可知道方才歐陽蘇恒來找我所為何事?”魔君頭也沒抬,說話的口吻也並未顯示他太過生氣,但是冷冷的語氣還是讓餘泯戰戰兢兢。
“餘泯不知。”
魔君的每一句話都猶如冷箭般射向她,“你可知道泯渝殿裏住著一個天族人?”
“父君,我知道。”既然事情已經敗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也不再掩飾了。
“那你是不是喜歡歐陽蘇恒?”沒想到魔君卻是一點也不著急,看樣子還是想要一步一步地套她的話。
“嗯。”她決意坦白到底,“我前幾天夜裏還準備殺了那個天族人來著,隻是……那個女的太厲害了,把我安排的人倒給殺了。”
“嗯。”魔君聽完卻也不像餘泯想象中那麼生氣,而是又說道:“今日我調給你一千精兵,你且去將她抓過來,若是可以的話,就地正法也行。”
沒想到這魔君心裏打的是這個主意,餘泯更是喜出望外,眼角彎得如同一道月牙,心中對於綰紗的厭惡終於可以有了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以宣泄,“是,餘泯定將不負父君所托。”
魔君滿意地點點頭,道:“嗯,去吧。”
“都進去給我搜!”餘泯大聲喊了一句發號施令,重兵收到命令,即刻包圍了整個泯渝殿,一群人轟轟烈烈地朝著門口衝進去,將裏麵不相幹的一眾人等皆數抓了起來,裏裏外外搜查了一個遍,卻始終一無所獲。
“公主殿下,人沒有找到。”士兵盡力了,大滴的汗水劃過臉頰,生怕自己的腦袋一不小心就掉了。
“給我繼續搜!”餘泯氣急敗壞,生怕把人丟了似的。
“是!”士兵嚇得半死,趕忙走人繼續搜查。
偌大的紅雪宮中樹上的花正開得燦爛,一大簇一大簇的如同烈日下的鮮血,綰紗,我定要讓你如這棵樹一般暴血而亡。
“公主。”就在一眾人等皆搜尋無果的時候,侍女急急忙忙地跑到泯渝殿內找到餘泯,氣喘籲籲地叫著她。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驚慌?”餘泯不禁蹙眉,心中關心的無非還是綰紗抓沒抓到罷了。
侍女緩了緩才站起來,又向四周看了看,以一種確保每個人都不會聽到的音量對餘泯悄悄說道:“歐陽蘇恒去向魔君請求賜婚,讓綰紗嫁給他,魔君大怒,把歐陽蘇恒關到牢裏了。”
餘泯聽完大驚,“你說什麼?”
他竟然要她父君賜婚……給那個天族女人?
“現在還在牢裏嗎?”她稍稍定了神之後,又問道。
“是的,公主。”侍女應道。
“所有人聽命,沒有找到綰紗之前誰都不準離開泯渝殿,除非有我的命令,否則隨意進出者,就地處死!”餘泯大喊一聲,將一條命令擺在那裏。
紅雪宮中,樹枝搖曳,紅花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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