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睛看他,麵前的這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穿著一件發黃的白背心,個子不高,剛才他之所以能夠打到我,無非是因為我剛才沒有注意到他罷了。
我看了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說道,“我要見葉荷,你是葉荷的什麼人?她去哪裏了?我現在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為了給葉荷一個機會,如果她再不出現,我們就法院見吧,我一定會拚盡全力讓你女兒坐穿牢底。”我的話裏滿是威脅,但事實上我對葉荷所做的一切都無能為力,她鑽了法律的空子。
葉荷的母親和那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最終葉荷的母親有點鬆動,但是男人拉著她不讓她說話。
“所以你是打算為了錢讓你女兒進監獄嗎?”我諷刺道,同時輕輕拍了拍手說,“哦,可能是我想錯了,也許你女兒進了監獄更好,那麼從別人手裏拿到的黑心錢就都到你手裏,是不是正好順了你的心意啊。”
葉荷的母親聽了我的話有點委屈,反倒是她身側的那個男人上前一步又想要打我,我後退一步冷靜地說,“你再打我一次我就讓你進監獄。”
男人猶豫了一下沒動手。
“你還想要你的女兒嗎?”我又一次開始催促葉荷的母親,“你大概還不知道她犯了什麼錯,你女兒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嗎?我告訴你,除了我以外還有很多人都在找你女兒,被我找到還算是好的。”
我一邊死死的盯著葉荷的母親一邊說話,也許是我連威脅帶恐嚇的話起了作用,她開始不安了。
她什麼都不懂,我想葉荷也不能夠把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的講給她母親聽,如果能騙過她母親就最好了。
“算了。”我嗤笑了一聲打算離開,“看來女兒還是不如錢重要,要是你已經決定不告訴我了,我也沒有必要在這裏等下去了。”
我轉身就走,沒有理會葉荷母親忽青忽白的臉色。
我心裏還是有一點忐忑,生怕她母親不叫住我,因為她若是現在不叫住我,那我以後就沒有理由來這裏了。
叫住我吧。我在心裏說。
果然,就在我馬上要踏出院子的時候,身後傳來葉荷媽媽的聲音,她說,“你等一下。”
十分鍾後,我們便坐在了葉荷的家裏,她家位於整棟別墅的角落,葉荷的父親還在養老院工作沒回來,至於剛才那個男人是葉荷家的鄰居,但我看得出來,那個男人應該是對葉荷的母親有興趣。
葉荷的家很小,白色的牆壁上都是灰色的黴菌,地麵上鋪了瓷磚,踩上去還算幹淨。
她們雖然是本市人,但拆遷暫時還輪不到他們,所以隻能擠在這小房子裏,這裏衛生間是公用的。
葉荷的母親把我安頓在一張椅子上,就去了另一個房間打電話了。
“她說她會回來。”過了一會兒葉荷的母親回來說,她的表情有點憂傷。
我和她兩個沉默著坐在這裏有點尷尬。
果然過了半個小時,門就被敲響了,葉荷的母親趕忙衝上去開門,我跟在她後麵。
“媽,你生病了?”葉荷一進門就抓著她母親的手腕關切的問。
“我沒事。”葉荷的母親略微愧疚的說,“是……”
“是我找你。”我從後麵走出來,站在葉荷的麵前。
葉荷看看我,又看看母親,麵色變了又變,最終歎了口氣對母親說,“你不要再拖我後腿,行嗎?”
葉荷母親的臉一下子變白了,她的身體晃了晃,看起來就要支撐不住了。
我上前攙扶住了她,讓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後,才正眼看麵前的葉荷。
葉荷很年輕,比起三年前來更加漂亮了,她的頭發是棕色的波浪卷發,穿著一條短褲和背心,踩著一雙正流行的小白鞋,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善,甚至可以算是仇恨了。
有時候,惡意往往來的莫名奇妙。
我坐回椅子上看著葉荷說道,“告訴我原因。”聲音冷漠,如同一塊冰砸在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音。
葉荷盯著我說,“之前你說我能當設計師的,但我申請了好幾次你們都拒絕我了。”
“就因為這個?”我感覺有點好笑,“你為什麼不看看自己的能力呢?你覺得你隨便學幾個月就能比得上科班出身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