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坐在車子裏,夏珍已經睡著了,我剛才和顧思平去看了他介紹的據說是很優秀的皮膚科醫生。
他說夏珍的病是先天性的,或許可以經過不斷的治療緩解,但是想要徹底治好是沒可能的,如果注意保養的話,她不會隻活二十歲。
“你以後的日子會很辛苦的。”我戳了戳夏珍的臉。
“人活著本來就苦。”顧思平說道。
我瞪了他一眼,覺得他孤獨終老實在是情有可原。
“你老婆是不是因為受不了你的冷言冷語跑掉的。”我諷刺道,“真的,幸好你有錢,要不然你會被暴打的。”
“暴力的女人不受男人歡迎。”他說。
“我這樣太老的女人也不受男人歡迎。”我諷刺道,“他們不就是喜歡年輕細瘦的女人嗎?最好是八九歲、十三四歲的處女不是嗎?我通常覺得那種男人是戀童癖,要不然就是下麵軟短細小。”
他望著我,似乎對我的直接有點驚訝。
“我覺得也是。”顧思平想了半天說道,“你很有趣。”
“我也覺得。”我說。
此刻的我很放鬆,也許是顧思平外表一本正經成熟優雅的樣子,讓我有了撕下他麵具的衝動,我知道他覺得不像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我回到家裏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忘不了餐桌上紅色的信箋,我猜顧思平既然用那種眼神看我,那張卡片裏麵一定是關於周錦的事情。
我並不對拋棄我的周錦懷抱我的希望,我的心情大概是分手的前女友想要看看前男友過得怎麼樣,當然了,他最好過的糟糕一點。
我索性不再和顧思平,拉開門來到早上吃飯的餐桌前,那張卡片還好好的擺在那裏。
顧思平早就猜透了我的心思。
我歎了口氣,粗暴地拿起了桌上的卡片,這是一張請柬——結婚請柬,上麵是周錦和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那個名字是吳賢,我想這個這個女孩就是那個說話一本正經說要為了家族的人吧。
很好,至少她如願以償了。
“你到底還是看了。”身後突然出來顧思平的聲音。
我拿著卡片轉頭看他沒說話。
他說,“你們糾纏了這麼多年最後落得這樣的結局你真的甘心嗎?”
我把卡片放在桌上說,“不甘心又怎麼樣?”
“讓他痛苦不是很有意思嗎?”顧思平說。
“對人施以暴力是不好的。”我笑著說,“不過你對我倒是很了解,偷偷調查我了吧,莫非你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