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讓撕裂的傷口更加疼痛,林風摸出一塊拳頭大小的魔晶,拇指大小的魔晶已經對他的傷不起作用,這塊是他和虎兒費盡力氣才得到的,想到那個半人半獸的魔族,林風倒吸了口氣。
魔晶入口,化為晶水,腹中頓時火燒,林風知道疼痛才剛剛開始,魔晶的藥力漸漸散開,如果拇指大小的魔晶所帶來的疼痛如同萬蟻啃食,那麼林風現在的疼痛,就像萬噸巨石在身上猛砸一般,皮膚漸漸成了紅色,如同燒紅的鋼鐵,湖水被蒸騰起絲絲輕霧,林風悶哼一聲,全身骨頭咯咯響個不停,已經結疤的傷口再次崩裂,血染紅了半邊湖水,林風握緊拳頭,虯龍般的手臂和額頭上青經暴起,汗水早已沾滿臉龐。
為什麼痛苦那麼長久好像持續了一萬年,為什麼我的血像染料染盡這清冷的湖水,我為什麼要堅持,好想放棄一次,那疼痛和負累讓我好疲憊,“林風,平庸著,趨顏諂媚,他們放棄尊嚴放棄了這塊身軀帶給他們的權利,誌高者,當橫刀立馬,斬盡世間奸邪,不要言棄,你放棄的不僅僅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脊梁,勇敢麵對,當那霧盡花開時,你會看到這個世界最絢爛的風景”。
林風身上的傷口逐漸不見,身軀更加魁梧,骨骼更顯硬朗。走出湖水,擦幹身體,長歎一聲“看夠了沒”,薑婉兒慌亂不已,連忙解釋說,“我隻是恰巧過來而已,嗬嗬”。林風也沒理她,穿上已經隻剩半截的褲子,徑直往虎兒的方向走去。獨留薑婉兒臉色緋紅,尷尬不已。
眾人堆起篝火,架起食物,不知道為何,仿佛不相信林風會死一樣,他們對林風相當有信心,眾人見林風過來,也都紛紛湊上去,感歎魔晶的神奇。隻不過有薑婉兒在先,大家也不敢仔細觀摩,否則非把林風摸遍不可。
張之棟遞給林風一大塊烤肉,肉香撲鼻,林風隻覺食欲大開,平常沒有佐料,口味清淡,今日難得,也不嬌作,隻不過這烤肉也嫌少了些,虎兒也醒了,見眾人吃喝,湊了過來,用它的大腦袋掀了掀林風,示意林風過去為他討些。
眾人見了一陣好笑,沒想到虎兒還有臉皮,張之棟把剩下的肉全部全部遞給虎兒,虎兒早就嘴饞不已,一張口差點把張子棟的胳膊給吞下去,張之棟笑罵道“怎的,你還想吃人肉不成”,虎兒翻了個白眼,伸出爪子一彈,張之棟如同皮球一般,滾了回去,衣服上沾滿了土。周圍眾人狂笑不止,張之棟撲了撲身上的土,也不介意。
林風看著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不自覺的咧開嘴輕輕笑了笑,這卻讓周圍眾人呆立當場,瞬間如同使了定身術,薑婉兒臉色紅透,張之棟最先清醒,“想不到,想不到,林兄弟,也是會笑的”,這會輪到林風尷尬,收拾起表情,啃著肉食不理會周圍的嬉笑。至於他是怎麼受傷的,他沒說眾人也沒問。
第二日清晨,大家便在張之棟的催促下,起床收拾行裝,至於林風,他早已忘了睡覺是什麼感覺。
坐在虎兒身上,林風稍微往後蹭了蹭,不知道對著誰說了句“對不起”,眾人早就明了,薑婉兒臉色紅的和朝霞一樣。
一路無話。
一接近秦安堡,便覺得肅殺之氣鋪麵,鋼鐵為牆,人為兵。牆上架著各種先進武器,一座座彈道發射裝置在牆後若隱若現,偵察機不停飛出飛進,還有一排排巡邏的士兵。
眾人出示了身份牌,得以進入,唯有林風,是初來秦安堡,所以得按照製度辦理手續,林風長相本就異常魁梧,背後紅色的大刀更是懾人,再加上風霜雕鑄的麵龐,手續倒也輕鬆了不少,誰也不想得罪這位看起來不太好惹的巨人。
入了城,更是滿目鋼鐵,行人沒有了繁華鬧事的從容,多了些堅毅和責任,武裝巡邏也是嚴密,三步一查兩步一崗,戰士剛毅的臉龐,默默守衛人類最後的築巢,軍人始終是軍人,他們是勇往直前的刀,隻會越磨越鋒。
在這座鋼鐵之都的中心,一座大山挺立雲端,這座書寫了華夏文明的聖山,曆經滄桑,依然挺拔高卓。
林風征得了薑婉兒的同意,陪她一起去看望生病的可兒,一路上林風成了焦點,不管是誰都對著人形猛獸感到不可思議。
進了醫院大門,周圍瞬間安靜,眾人呆呆的看著林風從身邊走過,半天才能回過神來,好在經曆了曆史的陣痛,人們對未知的態度更加能接受,沒有圍觀這件讓林風不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