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昨日沉璧上神好威風,在自岐山渡劫之後,便扔下了那一溜的觀劫的上君,獨自回去了,留那些個上君們傻兮兮的在那破山外頭等了大半天。”祁豔看見沉璧出來,收拾好那透出冷漠的神色,勾唇調笑。
“哪裏傳來的話,昨日不過是我渡劫完了之後,一身狼狽,比那凡間的乞丐好不了多少,故而不好在他們麵前現身罷了。”沉璧引著祁豔坐下,笑得有些無奈。
“我也猜是這樣,外麵的那些個上君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祁豔也隨著笑笑,順從的接過沉璧推過來的茶水,眸子卻是落在沉璧手裏的青瓷茶杯上了。
這不是沉璧喜歡的茶水,可是,卻是喝了一半,而沉璧,亦是毫不介意的捏在手裏。
“你今日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事兒的?”沉璧沒注意到祁豔落在自己手間的眸子,依舊是淺笑著,隻是笑意卻是難達眼底。
這不是對著白離時的溫柔寵溺。
“自然不是為了這件事,不過是想著昨日你渡劫之時出現異像,來看一看罷了。”祁豔見沉璧未喝那杯茶水,眸色平靜了些許,透出些擔憂來。
“我也不知,原本古籍上記載的是上神雷劫三十六道,我也不知,為何到了我這兒,雷劫會有四十九道,唔,興許是那天道太過鍾愛於我了吧。”沉璧對著這個和自己相交百萬年的女子還是十分溫和的,隻是聲音見有幾分連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委屈。
原本說好是三十六道雷劫的,結果一下子變成了四十九道,劈的沉璧簡直是懵的很啊,還好中途有點變故,扛下來了。
就是可惜他的那把劍了,那把劍昨日被天雷劈了一次,劍靈差點被劈沒了,自昨日起便一直放在他神識裏溫養了,幸好還救得回來,隻是怕是要個千年的時間了。
“興許是這六百萬年都沒有神祗渡劫,你是第一個,道君劈的狠了些。”祁豔雖狐疑,卻是也沒有什麼好解釋,隻能調笑。
“這麼說倒是我不該第一個渡劫了?”沉璧也是無奈的笑笑,對著解釋,沒放在心上。
卻未想到,祁豔歪打正著,有了三分真相了。
“既然沒事了,便也不多說了,對了,我今日瞧見你方才懷裏抱了隻小狐狸,怪好看的,哪裏來的?”祁豔沒接話,明知沉璧是在玩笑,倒是話頭一轉,就到了已經睡得昏天暗地的白離身上了。
“渡劫完了之後在自岐山的周圍順手撿的,我看著順眼緣,就收為弟子了。”沉璧眸色一閃,本能的將白離從天上掉下來的事情瞞下了。
替他擋了近五道雷劫的那個人,定就是將白離丟下來的那個人,若說是一般上神,怕是不可能,而自家這小徒兒,怕也是那人丟下來的曆練的,自己還是瞞下來好一點。
聽聞上古界的神祗最是護短,尤其是家裏的小輩,簡直是溺愛的不得了,可就算是在護短,也會在其子弟成年之後踢下來曆練,以便曆劫圓滿而歸。
“收為弟子了?那小狐狸靈智開了沒,你就收為弟子,若是根骨不好,也不怕要這樣子養一輩子。”祁豔本能的覺得沉璧又是瞞著她,可是,沉璧不說,她也沒辦法,隻是眉擰的更狠了。
“怎麼可能,蘇蘇早就開了靈智,聰慧異常,再說了,就算是她一輩子沒出息,本君一個堂堂上神,雖在上古護不住她,但在這天界還是護得住的。”沉璧聽完祁豔的話,心間驀然生出一股子不悅來,眉眼間的溫和便散開一些,染上了幾分冷色。
他的弟子,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是養一輩子又如何。
若是養一輩子,不正好嗎。
“罷了罷了,知道你護短,不過是說了一句你的小徒弟,便這樣子擺臉了,不過,說起上古來,你打算何時去上古界,如今,你到底是個上神了,自建木入上古界,也不過是個早晚的事兒。”祁豔望見沉璧眸色裏的冷淡,不自然的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憤恨。
百萬年了,自己認識這人百萬年了,明明是自己先遇見的,百萬年,這人卻是對她隻有朋友之誼,半點別的心思都沒有,叫她怎麼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