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打算先去人界走一遭,渡劫之後我有幾分預感,我仿佛是要記起那些記憶了,我想去人間去一趟,去看一看是否能夠記起什麼來,正好也好躲躲九界上君們的拜訪。”沉璧見祁豔不再說白離什麼,便再沒有追究,隻是眸色裏浮出了幾分茫然。
蘇蘇。
“也是,我進來的時候還聽青耕抱怨,說是自昨日起,到今日的拜帖,已經有一屋子了,九界各處的都有。”沉璧要走,祁豔有分寸,不會跟著,但不妨她拿沉璧逗趣。
“也不知道他們來我這兒幹什麼,進來還要靠兩條腿走,也不嫌累得慌。”沉璧雖是長枕宮的主人,得長枕宮承認可在長枕宮上麵駕雲,可也是在完全煉化長枕宮之後。
長枕宮巨大,煉化也不是一日便好的,沉璧昔年用了千年煉化長枕宮,之前也是一直用兩條腿在這長枕宮中進出的,這時,提到那鉤吾山的千裏疆域,便也有幾分怨念了。
他這麼多年不喜歡出去的原因,也不乏是因為長枕宮的主殿到大門,再到鉤吾山的山腳實在是太遠了,走的累人。
他在那千年裏就已經無數次走過了,之後看著下鉤吾山的那條路都腿疼。
他後來自然也想過改陣法的事情,可是,問過青耕之後,去看了那密密麻麻的布在長枕宮後殿,延伸到山腳的陣法圖紋之後,沉璧便放棄了。
那陣法太過高深,還隻是用來不許上君動用靈力的,複雜的沉璧一臉黑線。
“也不知你這是哪裏養的懶性子,百萬年都不出門,不過,這陣法的確是愁人的很,也不知少帝殿下當年是為何要布下這陣法的。”祁豔每次來也是被這陣法弄得累得慌,對沉璧不喜出門的原因也是有幾分了解的。
說起來,要不是這次渡劫怕雷劫把這長枕宮給劈沒了,沉璧怕是依舊不會出去。
“興許是,和我一樣,不想讓那些個上君隨意進來打擾吧,每天被人跪來跪去的,看著也是累得慌。”沉璧認真的想了想,不知為何,說了句與少帝殿下毫不相幹的猜測。
“怎麼可能,你當少帝殿下與你一樣,一身懶骨。”祁豔無奈的搖搖頭,笑意爬上眼角,亦是一身紅衣,烏發隨意半挽著,本是仙風道骨的上君,卻是因這身打扮,平添幾分豔麗風流。
“也是,少帝殿下人家可是一殿四宮九域親自教導的上古儲君,怎麼可能和我一樣呢。”沉璧想起自己的話,也是一愣,有些好笑。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少帝殿下就是也懶得看人跪拜,才設下的這個陣法。
不過,若是連這複雜的陣法都能夠一點點布置下來,應該也不是個懶人,定是自己多心了。
沉璧笑笑,搖搖頭,將思緒收回來。
而在屋子裏,繼續睡的昏天暗地的少帝殿下。
不,沉璧沒錯啊,她就是懶得呀。
祁豔又與沉璧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沉璧才剛剛晉位上神,長枕宮不是久留之地。
如今九界雖一片平靜,可那也是因為九界無上神,相互平衡罷了,但沉璧渡劫成神,便是將九界的那平衡打破了,若是她被人看到與沉璧走得近了,難免會讓人以為沉璧是偏向天界的。
隻是,祁豔在走出月亮門之時回首,正瞧見沉璧低頭,就這那茶杯,飲盡那半杯已經涼透的茶水。
她步子一頓,忍不住停下,回身。
“還未問過,你那小徒兒喚什麼,蘇蘇?”祁豔笑,笑得一如既往,可,心間卻是有種本能的慌亂。
為什麼?不過是一隻小狐狸罷了,還有了師徒名分,祁豔,你在怕什麼?
“瑾蘇,按輩分算,你是她師叔,叫一聲阿瑾便行了。”沉璧未察覺祁豔眸色裏的惶恐,溫和平淡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