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霸天、衛東被邀請參加梁安妮家的金融公司成立慶典。青子隻能自己一個人坐公交回齊家別墅。漫長的車程,是乘客最無聊的時間。青子隻能看著車窗外忙忙碌碌的行人。街邊的店鋪,青子早已熟記於心。哪條街上有什麼店鋪,甚至店名青子都會一字不差的說出,已經沒有了新意。每次乘公交,青子都是過著一路風景一路鄉情的心靈獨白。
青子看著每天不一樣的行人,覺得很有趣。她最喜歡看他們的麵容,想著他們的喜怒哀樂會是什麼樣子,猜測著他們經曆著怎麼的人生故事。她也時常把自己置於其中,構想著一些完美的插曲,或者是描摹著一段幸福的畫麵。
青子的雙眼注視著街邊的行人。在街邊的行人中,她意外地發現了齊植霖。她緊緊盯著他在街邊無所事事的遊蕩,她覺得他更加清瘦、更加落寞、更加孤寂。
齊植霖在街頭遊蕩的背影給青子的心裏增加了一種蕭瑟的味道。她的心又一次開始揪痛、開始抽動,她有些心痛起來。
她急忙翻出手機,直接撥通齊植霖的號碼,下意識地問:“植霖!你還好嗎?我在你路邊的公交車裏坐著,準備回家。”青子拉開車窗玻璃,向著街邊的齊植霖用力揮著手。
齊植霖的眼睛極力搜索著路邊經過的公交車,見到已經超過自己很遠的公交車裏有人向自己揮手,他知道那是青子的手。他的心裏一動,頓時湧出一種溫暖的熱流。
“你怎麼沒開車啊?”青子通過手機關心地問他。
“恩!不想開。”他總是簡短地回答。
“那你今天回家住嗎?”青子對著手機發問。
“恩。回家住。”齊植霖仍是吝嗇自己的語言。
“我在前麵的站點下車,我們一起走回家好嗎?”青子不敢確定齊植霖是否同意和自己一起走,語氣中帶著商量。
“恩!”齊植霖沒有反駁,回答的很是簡單利落。
公交車又開了十幾分鍾,到了前麵的站點,青子下了車。她開始向著齊植霖走來的方向回走。希望與他的距離縮短一點。青子的心中開始牽掛起齊植霖那蕭瑟的背影。
現在已經是仲夏,晝長夜短。落日抖著酷熱的餘威,震懾著地上移動的生命。無論是人、動物、植物都在渴求一片陰涼。青子撐起了傘,回走了百米,看見遠遠走來的齊植霖。她停下腳步,站在一處水果攤旁等待。
街頭匆匆趕路的行人,沒人理會青子的駐足等待,他們匆匆地趕著自己的路,按照心中希望的路線一路行進。青子站在街邊翹首企盼。齊植霖越走越近,青子遠遠看去,齊植霖的氣色沒有自己剛認識他時那樣好。臉上泛著清白,眼窩也深陷,她感到齊植霖應該好久沒有好好睡覺才會這個模樣。
青子望著走過來的齊植霖。齊植霖也看見了駐足等待的青子。他加快了腳步。但青子還是感到了他的步伐有些沉重,每踏一步就跟逾越一座山峰一樣。他走近青子,青子看到他寬大的文化衫上,灑了幾處顏料,五彩繽紛,很不規整,讓人看了也很費解。青子想著齊植霖那麼有潔癖的一個人怎會變得這麼邋遢!
“他過的一定是索然無味。”青子在心中暗自猜測。
齊植霖看著青子身邊的攤床,低頭問:“想吃什麼?”他的聲音又似青子剛認識時那樣麻木。
青子急忙解釋:“我站在這裏不是要買水果。”她有些尷尬。
齊植霖彎下腰,撿了幾個白裏透紅的大桃子放在秤上稱。青子知道勸阻也沒用,自己不叫梁安妮,自己叫楊青子,一個身負債務的小女子,是撐不起麵子,擺不起架子的。青子隻能順從地等待齊植霖慷慨解囊。
水果攤主也是精明的買賣人,拿起一個大香瓜,對著齊植霖說:“這是今天新下秧的香瓜,剛從農村用車拉來,很新鮮,現在也很久沒下雨了,瓜保證甜。”
“香瓜啊!我們家每年都會種。現在家裏的香瓜肯定也熟了。”青子看著賣家手裏拿著的香瓜,嘴裏感歎著,想起自家園子裏的香瓜秧,想起了家。
齊植霖仍然彎腰撿了幾個大的香瓜稱。青子走過去:“你會不會挑香瓜?”青子開始埋怨齊植霖不會挑瓜,青子說完,將手裏的傘交給齊植霖。翻看著齊植霖挑的香瓜,把自己認為不甜的香瓜放在鼻子底下聞聞,還用手彈了幾下,聽著聲音。最後滿意的選了幾個,回頭,等著齊植霖付錢。齊植霖付錢後,青子搶著拎起水果袋子。